1926年,鲁迅在厦门大学任教,碰上经济学家、中-国银行总长马寅初来厦大。在学校资金紧缺当头,有这么一位财经界红人莅临,厦大校长林文庆忙得不亦乐乎,大摆宴席。林校长邀鲁迅去作陪。鲁迅在邀请单上签了个知字。林校长以为鲁迅会去,但鲁迅没去,说知乃不去可知矣。
1944年3月,吴稚晖80寿辰,各方发起祝福,吴稚晖婉谢,并对人说:自幼丧母,外祖母邹太夫人抚养我,曾告诫我是偷来的人身,故外祖母常呼小名寄舱,不许做生日,一做生日必要堂前点蜡烛,以敬天地,有闲神去报告阎王。难免拘回阴间。钱钟书先生80高龄时,他所在的单位要给他祝寿。钱先生说:增一岁当然可以贺之,减一岁则应吊之。言下之意,如果年高可喜可贺,年轻则可凭吊了。对于世俗的大摆宴席,鲁迅厌恶,以冷峻的幽默抗争着;吴稚晖厌恶世俗为做生日而做生日的旧套。便用外祖母遗命来对付,透骨的幽默中融合着真诚;钱钟书一生最厌浮名虚誉,以逃避名流聚会为乐,他拒绝做寿的一番话透出返璞归真的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