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篇客栈的儿童睡前故事
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收集的8篇关于客栈的睡前小故事,供各位参考,同时还提供了古诗文、作文、组词、词语、故事、好词好句。点击查看更多睡前小故事客栈的睡前小故事:(1):
客栈连环计
明朝的时候,陕南洋州城的西郊,有一家富顺居客栈,生意常年红火。
一天下午,富顺居客栈的人正忙着,突然门外响起吵架声。有人跑到门外一看,只见两个小伙正相互指责对方,一个说:我看你就是个懒东西。另一个回敬对方:我懒?可是我觉得你笨,又小气。头一个说:你知道个屁,小心使得万年船,我觉得咱们做这事儿多辛苦,千万不能出岔子。我是老大你该听我的另一个马上抱起膀子说:我可说清楚,你不同意我的建议,往后我可不挑,你一个人出力别说累。自称老大的小伙,瞪了对方一眼说:哟,长大了,向我示威了?都是我把你惯的!另一个说:我这是看情况说话,咋是让你惯的?老大又瞪了对方一眼说:也好,就按你的意见办吧。抱膀子的小伙一听这话,脸露喜色说:好。那咱们先吃饭。说完,小伙把旁边一副担子向客栈门口挪了挪,放好后,一起走进了饭馆。
掌柜金石信看到客人进来,就笑着迎了上来:请问二位客官用点啥?来2斤牛肉,再上几个馒头和一壶黄酒。酒肉上来,两兄弟吃完,叫老板过来,付了钱,老大左右看看,说:我们兄弟俩想跟金老板商量点事情。有事好说,二位请随我来。老板就领着兄弟俩直奔后面的一个房间。
老二说:我们带有一担油,因另外有事要办,想存放贵店一段时日。保管费照付,行吗?行呀,不知二位何时来取?金老板爽快应道。老大说:估计二三个月以后。金老板道:好!你给二钱银子吧。兄弟俩赶紧把担子放到指定地方,按照约定交罢保管费二钱银子后,又上路了。
一日,客栈老板娘王巧娥带着在她家玩耍的娘家的一个5岁的侄子,到库房取东西。一不留神,那小侄子顺手捞起一个小木锤,咣的一声朝地上的坛子捶子一下。王巧娥发现了,夺了木锤说:坏了!小祖宗呀!这是客人寄存的油呀!捶不得哟!说罢,她急忙查看坛子破了没有。可是坛子沉得挪不动,而且坛子上没有油腻,她觉得奇怪,客人不是说存一担油吗?怎么感觉不像是油呀!她禁不住好奇心开坛查看,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天啊,油坛里装的竟是两坛白花花的银子!
当金石信得知两位客商寄存的是两坛白花花的银子,就打起了主意:既然他们pian*我说存放的是一担油,嘿嘿,我干脆给他们来个偷梁换柱。可夫人王巧娥由于怕事,劝丈夫别这样做,但架不住丈夫的软硬兼施只得同意。
转眼之间快二个月了,那兄弟俩竟然提前来了。金老板仍是笑脸相迎,把二人迎进雅间,并吩咐店小二端酒端菜好生侍候。酒足饭饱之后,兄弟俩准备取了担子上路。可当他们打开坛子查看时,顿时傻了眼,坛内原来白花花的银子不见了,却真是满满的两坛油。金老板,你为什么换走我们坛内的银子?兄弟俩厉声质问。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替你们保存油这么久,不感谢我也就罢了,反而诬陷我偷了你们的银子。金老板一口否认。
客人存的东西,你却暗地里偷梁换柱,你真是个小人!兄弟俩怒不可遏。
你们血口喷人!金老板针锋相对。不还我们的银子,就砸你的招牌。兄弟俩说着就准备动手。谁敢动一下我就劈了谁!金老板叫喊老婆拿来一把斧头,护住招牌。那兄弟俩不肯罢休,举起了扁担,怒视着对方。就在紧要的时候,有人高叫:捕头大人到了。
于是,他们都被带到了衙门。你们缘何争吵,快与本官从实招来!县老爷威严地喝问。我们兄弟俩二月前的一日存了一担银子在富顺居客栈,谁知今日来取却变成了一担油。望大老爷替小民做主,索回银子。
一担银子?你们真有那么多的银子吗?你们是干什么的?县老爷不相信地问。兄弟俩同声说:我们是在汉江河里淘金的,我们淘到金子卖了,换成了银子,因为要去别处继续淘金,银子不便带走,才寄存他家的。想不到他们就黑了心。县官下堂察看了兄弟俩的双手,果然皮肤粗糙,指甲缝隙里有河沙的痕迹,看来说的是实情,便逼视着金石信:金石信,你竟敢黑了心昧了人家的银子?大老爷,冤枉啊,明明他们寄存我店的是一担油,而今他们却敲诈我,硬说是一担银子。还望大老爷明察,还小民一个清白。他是放屁。两兄弟又骂起来。眼看又是剑拔弩张,县老爷眉头皱成了疙瘩。
客栈的睡前小故事:(2):
客栈连环计
明朝的时候,陕南洋州城的西郊,有一家“富顺居”客栈,生意常年红火。
一天下午,富顺居客栈的人正忙着,突然门外响起吵架声。有人跑到门外一看,只见两个小伙正相互指责对方,一个说:“我看你就是个懒东西。”另一个回敬对方:“我懒?可是我觉得你笨,又小气。”头一个说:“你知道个屁,小心使得万年船,我觉得咱们做这事儿多辛苦,千万不能出岔子。我是老大你该听我的……”另一个马上抱起膀子说:“我可说清楚,你不同意我的建议,往后我可不挑,你一个人出力别说累。”自称老大的小伙,瞪了对方一眼说:“哟,长大了,向我示威了?都是我把你惯的!”另一个说:“我这是看情况说话,咋是让你惯的?”老大又瞪了对方一眼说:“也好,就按你的意见办吧。”抱膀子的小伙一听这话,脸露喜色说:“好。那咱们先吃饭。”说完,小伙把旁边一副担子向客栈门口挪了挪,放好后,一起走进了饭馆。
掌柜金石信看到客人进来, 就笑着迎了上来:“请问二位客官用点啥?”“来2斤牛肉,再上几个馒头和一壶黄酒。”酒肉上来,两兄弟吃完,叫老板过来,付了钱,老大左右看看,说:“我们兄弟俩想跟金老板商量点事情。”“有事好说,二位请随我来。”老板就领着兄弟俩直奔后面的一个房间。
老二说:“我们带有一担油,因另外有事要办,想存放贵店一段时日。保管费照付,行吗?”“行呀,不知二位何时来取?”金老板爽快应道。老大说:“估计二三个月以后。”金老板道:“好!你给二钱银子吧。” 兄弟俩赶紧把担子放到指定地方,按照约定交罢保管费二钱银子后,又上路了。
一日,客栈老板娘王巧娥带着在她家玩耍的娘家的一个5岁的侄子,到库房取东西。一不留神,那小侄子顺手捞起一个小木锤,“咣”的一声朝地上的坛子捶子一下。王巧娥发现了,夺了木锤说:“坏了!小祖宗呀!这是客人寄存的油呀!捶不得哟!”说罢,她急忙查看坛子破了没有。可是坛子沉得挪不动,而且坛子上没有油腻,她觉得奇怪,客人不是说存一担油吗?怎么感觉不像是油呀!”她禁不住好奇心开坛查看,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天啊,油坛里装的竟是两坛白花花的银子!
当金石信得知两位客商寄存的是两坛白花花的银子,就打起了主意:“既然他们pian*我说存放的是一担油,嘿嘿,我干脆给他们来个偷梁换柱。”可夫人王巧娥由于怕事,劝丈夫别这样做,但架不住丈夫的软硬兼施只得同意。
转眼之间快二个月了,那兄弟俩竟然提前来了。金老板仍是笑脸相迎,把二人迎进雅间,并吩咐店小二端酒端菜好生侍候。酒足饭饱之后,兄弟俩准备取了担子上路。可当他们打开坛子查看时,顿时傻了眼,坛内原来白花花的银子不见了,却真是满满的两坛油。“金老板,你为什么换走我们坛内的银子?”兄弟俩厉声质问。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替你们保存油这么久,不感谢我也就罢了,反而诬陷我偷了你们的银子。”金老板一口否认。
“客人存的东西,你却暗地里偷梁换柱,你真是个小人!”兄弟俩怒不可遏。
“你们血口喷人!”金老板针锋相对。“不还我们的银子,就砸你的招牌。”兄弟俩说着就准备动手。“谁敢动一下我就劈了谁!”金老板叫喊老婆拿来一把斧头,护住招牌。那兄弟俩不肯罢休,举起了扁担,怒视着对方。就在紧要的时候,有人高叫:“捕头大人到了。”
于是,他们都被带到了衙门。“你们缘何争吵,快与本官从实招来!”县老爷威严地喝问。“我们兄弟俩二月前的一日存了一担银子在‘富顺居’客栈,谁知今日来取却变成了一担油。望大老爷替小民做主,索回银子。”
“一担银子?你们真有那么多的银子吗?你们是干什么的?”县老爷不相信地问。兄弟俩同声说:“我们是在汉江河里淘金的,我们淘到金子卖了,换成了银子,因为要去别处继续淘金,银子不便带走,才寄存他家的。想不到他们就黑了心。”县官下堂察看了兄弟俩的双手,果然皮肤粗糙,指甲缝隙里有河沙的痕迹,看来说的是实情,便逼视着金石信:“金石信,你竟敢黑了心昧了人家的银子?”“大老爷,冤枉啊,明明他们寄存我店的是一担油,而今他们却敲诈我,硬说是一担银子。还望大老爷明察,还小民一个清白。”“他是放屁。”两兄弟又骂起来。眼看又是剑拔弩张,县老爷眉头皱成了疙瘩。
客栈的睡前小故事:(3):
客栈奇案
喜来宾客栈有四十多间客房,规模很大,虽然地处城郊,但是因为正在嘉州北道的路口,所以生意兴隆。客栈东家邵龙钟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浑身都是机关的笑面人,接触过三山五岳的人,见过稀奇古怪的事,又经营着这么大一处家业,在嘉州城中算得上一个名人。
这天邵龙钟正在柜台上低头算账,忽听吱吱嘎嘎的声音由远而近地响起来,他抬头一看,只见一溜子骡车从驿道上驶过来,恐怕有十来辆,每辆车上坐着一个 车夫和三个乘客,外加叠成品字形的三只大箱子,绑得牢牢的。车夫衣服颜色不一,都是短打扮,乘客则清一色皂色直缀,头戴绿色方巾。
骡车驶到客栈面前,依次停下,乘客纷纷跳下车来,却都守住了车,只有一个四十来岁的大麻子走到柜台前,用洪亮的声音问:掌柜的,我们住店,有地方吗?
邵龙钟急忙迎了出来,笑得弯了腰说:有有!当然有,你老一共带了多少人呀?说给我我好吩咐安排铺位。
三十三个人,大麻子指着车上的箱子说,这些大家伙,你找个保险的地方给放一下。
有地方有地方,邵龙钟连声说着,命令伙计烧热水侍候客人盥洗,一边亲自去找小工来搬箱子。但是大麻子拦住了他,然后去招呼自己的人好一阵忙碌,才把 箱子搬到邵龙钟指定的库房里,却并不垒起来,而是平放在地上。邵龙钟注意到最后一辆车只有两只箱子,一共三十二只。箱子搬完后,车夫们赶着骡车各自散去。
这一帮旅客吃了饭就早早地睡了,到第二天晌午还不见出门来,邵龙钟就有些疑心,不过他见多识广,对客人的怪僻行为从来不去打听。这时候,只见一个小丫头慌慌张张地跑来说:老爷,夫人叫你!
邵龙钟狐疑着走进内室去,却见夫人急得脸都苍白了,原来他们十九岁的宝贝女儿邵玉兰不见了。
邵龙钟吃了一惊,吩咐丫头们不许声张,然后自己去看女儿的闺房。女儿的闺房和他们夫妻的卧室隔着一间客厅,和客栈是连在一起的。闺房里并没有什么翻乱的痕迹,但是窗帘拉开了,窗户也打开了,窗台上有不很清晰的脚印。
很显然玉兰是被从窗台进来的人劫走了,邵龙钟立即就怀疑到了昨天来的那三十多个行踪古怪、现在还没有起床的人。这一群人占据了十多间房,邵龙钟走出客厅 来,去敲其中一间的门,并没有人回应。他一推,门应声而开,里面两张床上,被子胡乱地放着,人却连半个影子也没有。邵龙钟又去开其他房间的门,凡是这三十 多个人住的房间,纷纷如此。看来他们昨晚就走了。
邵龙钟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他今天早晨起来的时候,大门还是锁着的,这么多人都是从哪里出去的呢?他急忙去看库房,库房门还锁着。他打开进去,看见那三十多个箱子依然还在,他打开其中一只箱子?a href='/qinqinggushi/muaigushi/' target='_blank'>母亲樱诺昧巳剑畹憬谐錾础T蠢锩嫣勺乓桓雎呈茄娜恕?br /> 邵龙钟定了定心神,觉得还是先不要声张。他壮着胆子走过去试探那人的鼻息,已经呼吸全无。他打开剩下的箱子,发现每一个箱子里都躺着一个死人,脸上都沾 满了血,看来死于相同的sha戮。更令邵龙钟惊异的是,所有的人都穿着皂色直缀,头戴绿方巾,很显然这是昨天来的那一伙人,邵龙钟甚至能认出大麻子,以及其他 几个长相有特点被他记住了的人。这里只有三十二个人,还有一个逃脱了吗?可是他从哪里逃出客栈的呢?
邵龙钟虽然睡觉并不是十分警醒,但是一晚上sha死了这么多人,而且全部被弄到箱子里来,却没有惊动他以及其他任何人,仍然匪夷所思。他想,这些sha手一定是从玉兰的窗户里进来的,又是从那里跑掉了,所以那里的窗户才是开着的。可是玉兰被弄到哪里去了呢?
邵龙钟背心里一阵阵发麻。但是他毕竟是阅历丰富的人,略一思索,把箱子全部关上,便回身小心地锁上了门,然后往嘉州城里走去。这里离嘉州城还有一里多 路,邵龙钟急急忙忙的刚走到一半,看见一个人向他迎面走来。那人戴着一顶斗笠,遮住了整个面庞。他在邵龙钟面前停了下来,说:到那边树林里去,我找你有 事情。
你是谁?邵龙钟警觉地问。
那人把斗笠掀起来,露出了面容,立刻又放下了。但是邵龙钟已经认清楚了,这是他的姐夫张效成。邵龙钟骇然问:你好大胆子,还敢在这儿走路!
原来张效成本是书香人家,家里收藏了十二副竖屏,是苏东坡的真迹,张效成常引以为豪。这件事情被嘉州知府苟良才知道了,苟良才愿意出高价购买,张效成不 肯,苟良才便污蔑张家拖欠官银,把张效成和儿子张光钿关进了监狱。张家父子在一个夜里联合十多名囚犯sha死了两个狱卒,悄悄出牢后回家收拾细软逃走了。邵玉 兰本来就是和张光钿指腹为婚的,张家逃走以后,音信渺渺,官府也追查得紧,邵龙钟有意为女儿另寻婚配,邵玉兰坚决不肯,一心等她的表哥张光钿。邵龙钟也没 有办法,谁想到她昨晚忽然失踪了。邵龙钟相信张效成冒险回来便是为了给儿子完婚的,事情弄成了目前这个样子,他还难以解释。
邵龙钟和张效成迅 速到了路边的小树林里,邵龙钟刚要开口,张效成急忙制止说:你别说了,我知道你是去嘉州府陈述案情的。你尽管去,但是要按照我的吩咐做。按照苟良才的脾 性,他知道了你的报案后,他一定不肯亲自来查看,要你把那些大箱子拉进城去。你尽管拉进去,但是一定要选在四更天进城。你不要一同进城,到时候自然有人来 搬箱子。
邵龙钟很惊异,他刚要问原因,忽然听到有声音传来,张效成急忙从另一个方向跑了。刚才弄出声响来的是一个路人进来小解,虚惊一场, 但是邵龙钟却再也问不出一个所以然了。他走出树林,来到知府衙门,苟良才果然叫他把那三十二具尸体连同木箱子拉进城去,但是他对四更天进城这一个要求很不 乐意,因为这时候张献忠率领的起义军已经进入四川了,在离嘉州只有五十里远的清水溪安营扎寨。虽然并没有扬言要攻打嘉州城,但是苟良才不得不小心翼翼,夜 里城门紧闭,并布置了重兵把守。邵龙钟说,把箱子运到城门的时候再开门,进来后立即关门,前后要不了半刻钟时间。邵龙钟也算是一个名流,苟良才看在面子上 也只好答应了。
邵龙钟回到客栈,心神不定,又对姐夫为什么要把这么多尸体运到城里去百思不解。他想想又走进了库房,要去看看到底有什么奥妙。 他打开一口箱子,里面躺着的尸体竟然睁开了眼睛,坐起来了。他这一下吓得魂飞天外,跌坐在地上,差点晕了过去。只见那人从箱子里走出来,小声地说: 邵掌柜的,让你受惊了,赔罪赔罪!
剩下的三十一口箱子纷纷自动打开,所有的人都活了过来,纷纷来安慰邵龙钟。原来他们就是张献忠的部下, 而张效成父子也投奔了义军,他们故意制造出一桩惊天大案,好通过邵龙钟pian*开城门的。当夜二更时分,有许多义军送来了火药,全部装在箱子里。这一队义军 领头的就是张光钿,几个军士还抬来了一顶轿子,轿子停下来以后,从里面走出来的正是邵龙钟的女儿邵玉兰。
邵龙钟忽然醒悟过来,问邵玉兰:昨晚是你打开了库房门?
邵玉兰羞涩地指着张光钿说:你别怪我,是他叫我这样做的。
原来昨天来的那三十三个人当中,就有一个是张光钿,不过他化了装,邵龙钟没有把他认出来。他让丫头去给邵玉兰通了信,两人配合着演出了这一场戏。
当晚四更天,大批义军在城外结集好了之后,两个义军军士把箱子押解进城。他们点燃了当中的火药,驻守的明军被烧得哭爹喊娘,四处逃窜,义军很快就夺取了嘉州城,知府苟良才被枭首示众。
客栈的睡前小故事:(4):
乡野客栈
清咸丰八年秋。这天早上,河阳县衙捕快班头王桥接到知县黄夔的命令,带着徒弟米东阳,化装成采买山货的生意人,去黑风口打探匪首余杰的下落。这黑风口乃千年古镇,水陆两通。匪首余杰五十出头,率百余匪众盘踞在与黑风口毗邻的天王山上,打着劫富济贫,替天行道的旗号,专干强取豪夺、越货的勾当,遭殃的全是黑风口周边的豪富人家。官军曾几次前往围剿,都无功而返。余匪素来奉行兔子不吃窝边草的策略,从不滋扰黑风口周边百姓,还对孤寡贫病人家多有安抚,深得四方百姓拥戴。因此官军一至,来不及逃避的山匪便改头换面藏匿在百姓之中,让你奈何不得。
前几天,知府大人亲临河阳县,说是有一位已经卸任的殿阁大学士即将从黑风口经过,归养田园。知府大人责成河阳知县黄夔,要他确保这位三朝元老从那里安全通过,不得有任何闪失,否则定将他革职查办。接到命令的黄知县苦不堪言。按说这黄夔在河阳县衙已经有些年头,早就该卸任他就,朝廷也曾两次派人接替。谁知继任者都是在通往河阳县的必经之处黑风口惨遭劫sha,身首异处。黄知县的锦绣前程也就此被耽搁下来。这一次知府大人亲临河阳督办此事,为了表示自己剿匪决心,当着知府大人的面,黄夔命王桥即刻前往黑风口,摸清余匪行踪,再配合官军,制定剿匪对策。 王桥和米东阳傍晚时分到了黑风口镇。这黑风口虽是千年古镇,人口繁密,但开客栈的却只有镇西的运通客栈一家。两人商量一番后,便去那里投宿。运通客栈是一座坐北朝南的两层小木楼,楼下是大通铺,多住些贩夫走卒之类没有身价的散客。楼上客房全是单间,多为官宦商贾的栖身之所。这王桥和米东阳因是来寻查余匪行踪的,自然有许多机密之事要商量,住大通铺多有不便,就要了楼上的单间。客栈老板周桐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见有客来,赶紧笑脸相迎,又听说要的是单间,连忙说:巧了,就剩最后一间,像是专为您二位留着的。 周桐这边正要引客人上楼,就见门外匆匆忙忙进来一个中年汉子,便赶紧上前招呼,王桥听周桐唤他董二爷。那董二爷瞥了王桥和米东阳一眼,便附在周桐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周桐听了眉头紧蹙。董二爷说完话,头也不回地走了。周桐转过身来,一脸歉意地对王桥他们一抱双拳:二位客官,实在抱歉。刚才来的这位是本镇地保董二爷,已经定了楼上的那个单间,说有公干。小的不敢违拗,只能委屈二位爷了! 王桥一愣,问周桐:住店不是讲究先来后到吗?我们明明先定下来的,怎么反而让他占了先?周桐连连作揖道:他是官府的人,小的即便胆子再大,也不敢和官府对着干吧?二位爷,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我再给你们想想办法,反正让你们住上单间就是!周桐当即安排人将楼上那间置放杂物的单间腾出来,让王桥他们住了进去。 按照王桥的吩咐,晚饭时,周桐派烧饭的柳妈将饭菜送上楼来,还额外奉送了一坛客栈自酿的土烧。柳妈说,这是周老板的意思,算是赔罪,王桥连连称谢。二人刚在桌边坐定,米东阳就要倒酒,被王桥一把拦住说:这酒万万饮不得!米东阳奇怪,问:人家周老板好意送来与我们解乏的,你怎么还多起心来了?王桥指指门外,示意他小声,又拿指头蘸着酒水,在桌子上写下了隔墙有耳四个字。 王桥压低声音告诉他,刚才那个柳妈送饭菜进来时,眼睛到处乱瞟,看得出这个女人不是善茬,根本不像做饭的。身近匪窟,得处处提防才是。万一这店家不善,抑或柳妈就是土匪的眼线,在这酒里下了迷药,岂不是诸事未成一命已休?米东阳听了,连连点头称是。吃完晚饭,王桥将那壶酒全洒在桌子和地上。米东阳直犯迷糊,说:你这唱的是哪一出?王桥冲他摆摆手,然后去开门,招呼柳妈上来收拾残席,自己故意踉跄着去睡了。 半夜时分,王桥似睡未睡,耳边突然传来有人上楼的声音,楼梯咯吱咯吱地响。听得出来人很小心,像是怕惊动了谁。王桥一惊,醒了,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来到门边,将耳朵贴在门框上听外面的动静。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王桥知道那人就站在他们这间房的门外,甚至可以听到来人的喘息。显然,对方是奔着他们来的。王桥心里一紧,门外这厮会是谁?难道说余匪已经得知他们来到了黑风口,派人上门盯梢的?这客栈会不会就是匪窟? 王桥还在那里纳闷,米东阳也醒了。见王桥站在门边发愣,便问他:师傅,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站在那里干吗?王桥赶紧向他摆手,米东阳知道是自己说漏了嘴,吓得一缩脖子。门外那人大概听到了屋内的动静,脚步声轻轻地下楼去了。王桥猛地拉开门,探头去看,只见一个女人的身影在楼梯口一闪便不见了。王桥吃了一惊:这不是柳妈吗?她来干什么? 王桥关上门,悄声对米东阳说:看来这客栈有问题,我们已经被人盯上了。从现在开始,我们轮流睡觉,千万不能有任何闪失!米东阳一听这话,脸都白了。王桥看出了他有些害怕,便安慰他说:没事的,也就是警醒着点,别栽在他们手里,丢了咱爷俩的面子! 王桥让米东阳先睡。米东阳刚躺下不久,就开始打起呼噜来。王桥还在想着刚才的事,他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哪里。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柳妈果真是余匪的探子,那运通客栈的老板周桐就脱不了干系,因为事情就发生在他的眼皮底下,他不可能不知道,更何况柳妈还在他这里做事。还有那个董二爷,抢在他们前面订了客房,说是公干。这间房究竟是给什么人定的?为什么到现在还没见有人入住? 想着想着,王桥的瞌睡也渐渐上来了。正想倚在那里打个盹,突然听到门外动静又起。王桥一个激灵立马就清醒过来,赶紧贴近门边仔细凝听。从楼梯颤动的程度来判断,上楼的应该有几个人。脚步声一路从门前经过,在隔壁的那间客房前戛然而止,接着就听到开门的声音。王桥知道,这几个人大概就是地保董二爷说的来公干的房客吧。 王桥想拉开门去看个究竟,没想到门却拉不开。再拉,竟纹丝不动,显然是被人从外面锁上了。王桥吃了一惊:自己刚才并未睡着,这房门是什么时候被锁上的?是谁干的?还有,这几个神秘来客究竟是什么人?王桥在那里急出了一头汗。这时,就听隔壁的房门关上了,门外又是一片寂静。王桥正在着急,米东阳来到了他身边,轻声问他:师傅,你这是怎么了?王桥赶紧把他拉到一边,悄悄告诉他说: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我分析这事肯定跟刚上楼的那几个房客有关。 王桥示意米东阳在门口听动静,自己去北窗口看看。客栈的这座小木楼显然有些年代了,木质窗户的边框已经朽坏,中间有两根圆木护挡也已折断。王桥用手轻轻一拉,那半截木护挡已经握在手中。王桥探头向外一看,只见沿窗脚处有一条仅能容一人通过的栈道,大概是建房时留下来的修缮通道。王桥回过头冲米东阳点点头,又用手指了指窗外。米东阳会意地点了点头。 王桥抓住窗沿,轻轻翻到窗外,双脚落在栈道上,用脚试了试,便放心地踩了上去。他手扶墙壁,向隔壁的房间小心翼翼地摸过去。到了窗下一看,那房间里并无一星灯光,悄无声息的。王桥奇怪,刚才明明听见有人进来,难道都睡了?王桥慢慢贴近墙边,想再仔细听听。没想到头刚靠近窗口,就听窗子哗的一声被推开了,王桥一下被从窗子里伸出来的几双手拉了进去,房间里的几盏灯也被同时点亮,照得如同白昼。 王桥睁开眼睛一看,站在面前的竟是客栈老板周桐和店里的几个伙计。只见周桐皮笑肉不笑地冲王桥点点头说:王老板,你一个生意人,半夜三更的不好好睡觉,怎么做起鸡鸣狗盗的勾当来了?王桥翻了他一眼,不卑不亢地说道:周老板,你一个开客栈的,怎么私设起公堂来了? 周桐正要说什么,只见布帘后面走出一个人。王桥再抬头一看,竟是知县黄夔,不由大吃一惊,赶紧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礼道:大人,您怎么在这里?小人有负重托,罪该万死!只见黄夔呵呵一笑,摆了摆手,在周桐搬过来的那把椅子上坐定,说:王班头,你是本县信得过的捕快班头,本县一直想重用你。你虽然跟随本县几年,但其实并不了解本县的真实想法,一心只想着剿匪。这匪岂是你能剿得了的?再说了,匪都剿尽了,天下太平了,你上哪儿去挣饭吃? 黄夔这几句话,让王桥听得一头雾水。他看看黄夔,又看看周桐,不明白黄夔这是唱的哪出戏,更不明白一个堂堂的知县大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样一个乡野客栈?而且看上去,他和开客栈的周桐倒成了一伙。王桥还在发愣,只见米东阳被人押了进来,反绑着双手,嘴里还塞着一团破布。见到王桥,米东阳委屈得泪流满面。王桥问周桐究竟想干什么,为什么要对他们师徒下黑手? 周桐正要说话,就见黄夔向周桐点了点头,周桐会意,上前给米东阳松了绑,又取下了他口中的布团,然后转身出去,不过片刻工夫,从外面带进一个人来,王桥见了大吃一惊。进来这人和黄夔年龄仿佛,连模样都像,只是形容猥琐,目光呆滞,见了人一声不吭,只是木木地站在那里流着哈喇子。王桥的眼睛在那个男子和黄知县之间来回扫了几遍,不知道黄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见黄夔站起来,走到那个男子的身边,轻声对他说:告诉他们,你是谁? 那男子木木地看了看黄夔,说:我叫黄夔,河阳县知县,是当今朝廷的命官。周桐上来重重地甩了他一记耳光,鲜血顿时顺着他嘴角流了下来。那男子赶紧用手擦去血迹,哆嗦着说道:我叫黄锋,是从河南逃难过来的。我罪该万死,不该冒犯大人的名讳,请大人恕罪!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让王桥毛骨悚然。 黄夔来到王桥的面前,指着那个自称黄锋的男子说:王班头,你听到他的话了吧?但你可能还是不知道,他究竟是叫黄夔,还是叫黄锋?其实他开始说的是对的,他就叫黄夔,是咸丰五年的进士,授河阳县知县。而我黄夔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才是他刚才说的那个叫黄锋的人。家父早年经商,家境颇丰。后来家父在烟花巷里认识了我的母亲当时的头牌名妓小桃红,就花了一大笔钱把她赎回了家。母亲刚刚生下我,还没出月子就被活活气死。第二年,我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也来到了这世上! 听到这里,王桥大吃一惊,原来黄知县和这位爷是亲兄弟!黄锋告诉王桥,说当年他和黄夔虽然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境遇迥异,甚至后来连书也没读成。黄锋的父亲长年在外经商,家中全由后娘做主。一年难得见上父亲一面,父子关系也被后娘挑拨得水火不容。黄夔后来皇榜高中,授了河阳知县,成了朝廷命官。而他却四处漂泊,流落他乡,最后化名余杰,在天王山落草,成了山大王。 眼前堂堂的河阳知县竟然是山匪,王桥顿时目瞪口呆。黄锋冲他一笑,说:王班头,用不着这样大惊小怪地看着我,这年头官匪本就是一家。那年我领着弟兄们下山剪径,竟然遇上了省亲归任的黄夔,我当时便要宰了他。因为我早就听说他在河阳这几年,卖官鬻爵,鱼肉百姓。说到这里,黄锋一指周桐说:我有心为民除害,被他死活劝住,说留着他自有用处。 黄锋说,周桐见他俩长得像,就出了个偷梁换柱的计策:先派人拿了黄夔的妻儿做了人质,再让他去河阳县取黄夔而代之。周桐干脆下山,在黑风口开了一家客栈作掩护,掳掠四方财富,为黄锋的县衙提供财政支持。黄锋念黄夔和自己毕竟是兄弟,便未夺他性命,只拿迷药坏了他的神经,将他养在客栈里,每日里好吃好喝地伺候着。 听到这里,王桥问道:这以假乱真的事竟然瞒了几年,这要何等手段?黄锋 哈哈一笑,说:且别说我俩长得如此相像,即便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又有何妨?这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舍得银子,哪有办不成的事?再说了,我在河阳这几年,何曾骚扰过地方百姓?朝廷所拨库银,根本不够打发上面下来的那些讨债鬼。河阳县衙一应开支,全出自本老爷我的天王山上。至于后来的继任者皆命丧黑风口,那全是我安排人干的。我就是不想离开河阳,这里接地气! 黄锋挥挥手对王桥说:今天早上当着知府的面,我也是不得已才让你们来黑风口的。其实你人刚离开县衙,我的人就从后面追过来了。我怕他们不知情,坏了你们的性命。送走了知府,我即命人快马送信给董二爷,只说要来巡视,让他替我先定下客房。毕竟我是堂堂知县,不能黑来黑去,让人见了反而猜疑。又悄悄告知周桐,让他小心伺候你俩! 正说着话,就见柳妈神色慌张地推门进来,说:老爷,不好了,客栈被官军包围了,好像是董二爷领着他们来的!黄锋一听大惊失色,问周桐:是董二爷出卖了我们?话音刚落,只见刚才还傻站在那里的黄夔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用手指着黄锋说:好你个山匪,我等此时已非一日。你既然懂得有钱能使鬼推磨,怎么就不知道我也能拿银子买通了董二爷? 黄锋大吃一惊,问他:当初已经给你服了药,怎么黄夔又是一阵刺耳的大笑,说:兴你暗算我,就不兴我暗算你?来呀,给我将黄锋这个匪首拿下,其余的一律既往不咎,有功者跟我回县衙领赏去!王桥在那里早已明白了是非曲直,觑人不备,从腰间抽出匕首,将黄锋捅翻在地。周桐一干人等见死了老大,纷纷跪地求饶。王桥当即和米东阳把几个山匪捆了个结结实实,然后押着黄夔下楼。 刚到楼下,就见董二爷从外面进来。一见这情景,董二爷当即变了脸色,说:这位爷可是货真价实的知县大人。王桥也不和他搭腔,走上前去噗的一刀,董二爷当即倒下。黄夔大吃一惊,问他:你怎么连董二爷也sha了?他是我的人!你想干什么?我怎么没见过你? 王桥死死盯着他,冷笑道:我来河阳当差时,老爷已经身陷匪窟,自然不知。今天我亲眼目睹了手足相残的血腥场面,我实在不敢相信!不过我现在也算是想通了,天下官匪原来真的是一家。既如此,我为何还要把这知县的位置让给你?黄夔听了大惊,问他:你、你想怎地?话音未落,王桥早已将匕首扎进了他的胸膛。 一旁米东阳吓坏了,他问王桥:师傅,你这是干什么?王桥拔出匕首,在身上擦净了血迹,冲米东阳挥挥手说:走,跟师傅回河阳县做官去。万一不成,再去天王山落草为寇也不迟!米东阳说:师傅你糊涂了吧?那黄锋虽说是假的,毕竟和黄夔长得相似。就您这副模样,知府大人那一关您就过不了! 王桥一笑说:你以为知府大人当初真的没看出来?那是被银子晃花了眼!走吧,去迟了就没咱爷俩的位置了!王桥才走几步,只觉得一柄冷飕飕的利剑扎进了自己的后脊心,他猛地一哆嗦,回头一看,米东阳的手里正拿一把滴血的短剑。王桥吃惊地指着他说:你你 米东阳说:师傅,不是我狠心,是知府大人派我来的。知府大人其实早就知道黄锋是假的,让我来监视他,万一不行就除掉他。现在你这样做岂不是要坏了知府大人的好事?我就只有先斩后奏了! 你王桥只说了一个字,便訇然倒地。客栈的睡前小故事:(5):
【小客栈的侏儒
小客栈的侏儒的故事从前,在康底勒小客栈有一个侏儒。他的声音比一千人的声音还大。他住在客栈的顶楼上。如果有人吵架,他大吼一声:“我要下去了!”谁也不敢再吱声了。
听那强健粗野的嗓音,都期待在声音之后,看见一个可怕的巨人:黑黑的,斜眼,丑陋,蓝胡子,蒜头鼻子,伴着轰隆巨响,走下楼来。可是,他从来没有露面。
有一次,侏儒大声问:
“下面出了什么事?”
“你下来瞧瞧这乱子吧。”海雷斯的一个小伙子说。
“我就下去!”这一声大喊,震耳欲聋,从来没有这样强大有力的声音。
小伙子回答:
“下来,我们十分高兴看见你。”
在门厅里,一群人被凶暴的声音吓得发抖。而侏儒在阁楼上面却没有动静。
“我就下去。”
“来吧!”
“我要下去啦!”
“下来吧!”
“我不下去啦!”
“你下来吧!”
这是一场大舌战,侏儒呆在阁楼上根本就不想下来,海雷斯的小伙子喊了半天,不起作用。小伙子失去了耐心,发起牢骚。最后,他登上阁楼,揪住侏儒的耳朵,把他拉下来。
众人大哗,立刻爆发出一阵阵哄笑。透过巨大的吼声,人们看见一个渺小的侏儒。
原形没有暴露,人们仍会慑服。没有认清他时,他是多么不可一世!看清他时,又是多么可怜!
秘鲁人养的那只小鹦鹉,后果是不错的,不过,小客栈里的侏儒,只好离开客栈了。
对许多人来说,凡是黑暗之中,语言短促,粗野骂人的都是威力无比的妖怪。
2小客栈的侏儒的故事点评小侏儒身子小,但是通过不露面,用声音恐吓别人达到目的,原形没有暴露,人们仍会慑服。没有认清他时,他是多么不可一世!看清他时,又是多么可怜! 对许多人来说,凡是黑暗之中,语言短促,粗野骂人的都是威力无比的妖怪。但是我们却不能把粗野当武器,应该做个文雅的人。
客栈的睡前小故事:(6):
吃人客栈
1。雾林客栈
弥漫的雾气中,裴云成背着包裹步履维艰,不久前他得知关北军队招兵,因为待遇很好所以去应召,谁承想刚走到这里,便被雾气所困迷失了方向。
裴云成浑身酸痛地在雾里摸索了许久,朦胧中看到几家灯火,他快速地向那里走去,可是当他开口问附近哪里有旅店时,众人纷纷像见鬼一般地关上门。
最后还是一个路过的小孩子告诉他,前面左拐有个雾林客栈。
你可以带我去吗?裴云成拿出一颗糖给他。
小孩子接过糖却一溜烟儿跑了,只有声音远远地传来:我娘说那个客栈会吃人,去了就回不来了!
原来凉山有一片林子天材地宝繁多,只可惜每当有人靠近这个林子,原本还是阳光照耀的林子就会突然弥漫大雾。
世代在这里居住的村民都说那是山神庇佑的地方,轻易不能靠近。
对于这种说法有人却嗤之以鼻,这人是村里的孤儿,从小就在凉山林子里生活,村民所说的大雾弥漫他一点儿都不怕,常常在林子里猎来许多难得的野味。
后来他娶了妻,妻子和他商量了一下后,觉得山林里的野物是个不错的卖点,于是两人就在凉山山脚下开了家客栈。
十几年间,两口子的客栈开得风生水起,甚至还有不少达官贵人来此地专吃野味。可凉山附近的雾气日渐加深,惹得村民直呼这两个人得罪了山神。
裴云成独自在寒风雾气中又走了许久,才终于看到了不远处的山脚下,一栋简陋的小客栈。
客栈门前挂着的两个红灯笼,在雾中透着那么一丝诡异,外面围着的栅栏,因年久失修而极其的破旧。
裴云成快步地走向客栈,只见暗红的灯光里,古旧的院落残败不堪,仿佛多年没有人住。
裴云成推开门时,只觉得眼前一阵白雾,四下看去竟无一人。朦胧中,一片血红让他心里一惊,他急忙伸手去揉眼。
客人?客人,您是吃饭还是住店啊?
裴云成放下手,被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一张大脸骇得连退两步。待看清是店里的老板后,才暗笑自己一定是眼花了,他随即说道:先给我上几个热菜,再来一壶热酒。
好嘞,您请坐吧!说着便匆匆跑向了后厨。
裴云成找了张无人的桌子坐了下来,没一会儿工夫,酒菜全都上了桌,裴云成看着桌子上四道香味浓郁的菜皱了皱眉:老板,这都是些什么?
这都是本店的特色野味,我昨天冒着雾气刚在后山的林子里捉到的。
裴云成一听脸色微变,他并非不食荤,只是对于那些非同寻常的山野之物抱有一些怜悯,所以他从来只吃平常容易吃到的肉类。
这些菜你给我撤了吧,换些素菜来。说着,裴云成倒了杯热酒一口饮下,想要冲掉鼻尖淡淡的味道。
老板悻悻地准备将菜端下去时,旁边那桌有人说道:这么好的菜都不知道好好享受,看来不是傻子就是穷光蛋。那人摇摇晃晃地向他走来,老板,这些菜都给我们那桌上了,别糟蹋了这么好的东西。
裴云成看了眼说话的人,是旁边那一桌的年轻食客。随着这个年轻人的话音落下,几声哄笑响起。裴云成皱了皱眉,对站在一边想要劝和的老板说了几句,就让他带自己去房间休息。
裴云成跟着老板,绕过客栈中间的楼梯向后院走去,门一开,细凉的雨丝就飘洒在脸上。
客人,我们客栈楼层都住满了,只好委屈您在后院住几天,这个院子除了我家婆娘和我会来拿些东西外,一般不会有人进,您可以好好休息。老板的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
后院和前院一般的萧索破旧,在充满雾气的夜色中格外凄凉,好在房间还比较干净。
客人您今晚就先在这里休息,如果觉得冷,隔壁房间放有厚被子可以自行取来。明早的饭菜我会给您做好端来,如果您不喜荤,我就端些后山特有的山野菜来让您尝尝。
老板说完便笑着离开了房间,空留疲惫不堪的裴云成躺在床上准备休息。
2。老道
这一夜,裴云成早早便胡乱地洗漱了一下躺着休息了。可不知怎的,他翻来覆去,大半夜都没睡着,好不容易即将睡去时,突然咚的一声将他惊醒,顿时睡意全无!
过了一会儿,一股淡淡的,说不上来的味道传来,同时还伴着奇怪的声响,像是涓涓细流流淌着的声音。
不是外面要发山洪了吧!裴云成看了眼对面那扇半遮半掩的窗子,隐隐有了一丝担忧。
就在这时,本应空无一人的对面厢房却突然闪烁了几下亮光。裴云成揉了揉眼睛,再去看时亮光却熄灭了。
真的要休息了,眼睛都花了。他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躺下翻了个身便沉沉睡去。 共3页: 上一页123下一页
客栈的睡前小故事:(7):
客栈夜惊魂
客栈夜惊魂
事件发生地:某县城一旅店
那年我到邻县去为一件案件取证,临近天黑时才办完事,无法当夜赶回,我只好到镇上去找一家旅店住下,准备第二天一早再往回赶。
这是个只有两百来人的小镇,除了车站有一栋三层小楼外,大多是南方农村典型的砖瓦房。车站那间国营的旅馆我看过了,脏乱的怕人,尤其床上那又黑又厚实的被子,让人怀疑里面的虱子多得可以组成一个军团,于是不管那中年妇女如何推荐,我飞快地逃了出来,去找私人旅舍了。
很快我就看见了一家挂着楚夕旅店招牌的二层小楼。这房子看上去还算气派,面东南而立,黑暗坚实的墙体,朱红色的木檐飞舞着,门前是两根直立的圆柱,也是朱红色的,像两颗钢钉牢牢钉在那儿。下面两礅圆石垫着。
我怀着希望走了进去。厅里的白炽灯灯光有些昏暗,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头正抽着旱烟,烟味有些刺鼻。老头一见我便问住店吗?我说是。他抖动了一下烟灰,说,你运气好,还有个四人间没住满。什么?我说我要住单间,我可以出高价。老头爱搭不理地说,没有单间。我一看夜色已深,又不想回车站那个脏旅馆,于是对他说,大爷能不能想想办法,我带有重要物品,不方便住多人间的。老头瞪了我半天,回身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像是破旧的老黄历,翻了翻,然后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自言自语道:还好,今晚他(她)不会来。他看了我一眼,又问,你老实告诉我你身上有没有什么血债?
我一听有些恼怒地把证件给他看。这就好了。老头这才放心地给我登记了。领我上了二楼,打开房门,一股清香便飘了过来。这一百元钱花得真不冤啊,屋中间的桌子上放着一只花瓶,瓶中居然有一束鲜花,白纱帐子,白色的床单,雪白的被褥,大床的边角被刷成紫色,还雕了些图案,做工相当精致。更妙的是有一扇朝北的窗子,此刻月光正洒了进来。看着我满意的神情,老头却面色凝重地警告我说:千万不要关这扇窗,一定要让月光照进来,记住了。
好的,大爷你去吧,我就喜欢开着窗子睡呢!
老头点点头,刚要转身忽然又折了回来对我说:如果晚上万一你听见什么声音响动,你千万别出来。我开始有点烦这老头了,于是道:我知道了,我很累,现在就要休息了。老头眼中闪过一丝奇怪的光芒,最后看了我一眼这才走了。
我是真的困了,于是便躺下睡了,可是想到我身上带着的资料及**。这些都是不能丢的,于是我又起来把窗户关上了,毕竟我已经过了诗情画意的年龄了。
昨天是阴历的七月十四,现在已过子时,也就是说到了阴历的七月十五了。
我把枪和资料压在枕头下面,闻着洁白的被褥上传来的淡淡清香,心想今晚总算可以安稳地睡上一觉了。
睡到大约后半夜,我感到好像有什么人在对着我的脸吹热气,痒痒的,很舒服,又很不舒服,于是我惊醒了,我睁着眼睛看着四周,什么也没有。由于我把窗户关上了,所以屋内很暗,我清楚地记得刚才的感觉,是有人在对着我的脸吹气,凭我八年的刑侦经历,稍有风吹草动,我就能感知对方的位置,可现在我可以肯定这屋内绝对没有人。
难道刚才我是在做梦?可是为什么这感觉会如此清晰。
就在我迷迷糊糊又要睡着之际,耳边忽然传来清晰的哭喊声,我嗖地一下坐了起来,把枪握在手中。这次我听的很清楚,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从街上传过来,而且离我这儿很近。小孩的哭声越来越大,好像止不住。我决定出去看看,我把资料随身装好,手里紧握着枪走了出去。
街上很黑,月亮已经藏进厚厚的云层了,但凭我在刑侦工作中练出的眼神。我还是可以看到至少百步外的事物。我一步一步向那哭声靠近,终于看到是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小女孩坐在街道中间哭着,我慢慢向她靠近,然后看见一张圆圆的很可爱的脸蛋。我朝她喊,小妹妹,你怎么不回家,在这里哭什么,她转头看了看我,抽噎着,妈妈打我,她不要我了。
哦,原来是个被大人打跑出来的孩子,我心感虚惊一场,一边向她走近,一边问她家住哪儿。在那儿,我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过去,却正是我住的那间二层楼的小旅店,就在我一转头间,忽然一道刺眼的白光朝我射来,是一辆急驰而来的大货车。我急忙往旁边一个侧扑闪了过去,然后就听一声短促惨叫,白衣小女孩被车活活辗压过去,血肉及白色脑浆溅了一地。出于职业本能,我立刻记下车牌照号云K**6742,东风牌大货车。
我正准备去追那辆肇事的大货车,车却在前方停了下来,车门开了,下来一个人,这人一张独特的长方脸,眼角有颗痣。怎么会是他?我吓得险些晕过去,这人正是不久前在严打中被判枪决,而且是由我亲手执行枪决的犯人,当时他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
我一共枪决过三个人,一个是sha过三个人的**犯,一个是倒卖**及贩卖**的走私犯,另一个就是他,据说是在逃多年的犯。这三个人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他,出于惯例,我们总会在执行的最后一刹那,问一声,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这时候一般的犯人总会痛哭流涕地说,我对不起谁谁谁,而钢硬点的则说,老子没什么可说的等等,而他则说我是sha过人,你们sha我不冤,可是我sha的不是你们说的那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一般来说,人到了这时候,真话的机率占了百分之九十九以上。可是既然已经宣判了,而他又拿不出什么证据来,我们照旧对他执行了枪决!
那天我枪决完人之后,也觉得有点不舒服,狠狠喝了三瓶酒才提起神来,可是今天我忽然又看到他,我几乎要崩溃了。只见他走到那滩血肉旁边看了又看,惊慌地掉头就跑。我毫不犹豫地朝天鸣了一枪,大叫,郭志刚,站住,你跑不掉的!他的身子顿了顿,仍然头也不回地跳上车。我犹豫了一下,朝着已经发动的货车又是一枪,没打中轮胎,却打在了挡板上。
车开走了,留下一股白色的尾烟在空气中飘浮着。
我朝遇害的小女孩走过去,可是却忽然发现那滩血肉不见了。我顿时头皮发麻,我又想起来,为什么我放了两枪,这么响的声音,这个镇上却没人起来看一眼。然后我联想到一件恐怖的事,难道是被我枪毙的死刑犯回来找我了?这是干我们这行最怕的事,我们内部同行曾有人发疯住进疯人院。
我呈半瘫软状态回到客店,去敲那个老头的门,门里传出老头惊恐欲绝的声音。求你不要来找我,我不是故意逼死你的,你不是逢十五都不回来,你要去找女儿吗?我给你烧纸币了啊,还请了和尚做法
我现在心情极端混乱,也懒得理他,就朝小阁楼走去,忽然楼上人影一动,仿佛有个白衣少妇走了进去。我一惊,她进去干嘛?我追了上去,开门一看,里面什么人也没有!怎么回事?我的心脏越来越发麻,脑子却越来越清醒,这间屋子更像是女子住的房间,那床,那被褥,还有那散发着淡淡香气的花我住的是死去的人住过的房间。我又气又怒,又惊又恐,忽然很想冲下去把房门踢开,把那老头抓出来狠狠打一顿,可是又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
我都不知道那天晚上是怎么熬过来的,只记得天快亮时,单位来了车。我坐上便走了,也没有再回去找那个老头。回到局里我把资料交了,领导看我精神不好,放我两天假,我便抽空到交警队事故科查了查,果然在三年前的七月十五那天,就在我住的那个小镇深夜被撞死一小女孩,司机逃逸,至今未捕、获。我还查到另一件事,那天晚上撞死人之后又引起了另一桩命案,原来那个小女孩是被她母亲打后跑到街上被车撞死的,婆婆家怪罪,那小女孩的母亲当晚就喝du药死了。她的名字叫林楚夕,那客店用的就是她的名字。后来她老公发了疯离家出走,现在就只剩下老头一个人守着那栋房子。
后来我在车辆报废场找到了那辆已经报废的东风牌大货车,锈迹斑斑的,堆在一堆烂车中间。最令我惊恐的是在车的挡板上找到了我那支五四枪打出的枪眼,痕迹崭新。
当天我就坐长途车到了郭志刚的老家,原来郭志刚有个双胞胎弟弟,白小走失了。
至此我怀疑我们枪毙的那个只是压死了一个人的郭志刚,而那个多桩命案的犯很可能是他的弟弟,说不定仍在逃逸。
我把情况向上面做了汇报,并提出辞职。三个月后,我被宣布停职并提前退休,原因之一是我说不清两颗子弹的去向。
这件事发生在七年前,那年我四十二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