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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的宝宝睡前故事12篇

2024-10-28 07:33:03

知府的宝宝睡前故事_睡前小故事

12篇知府的宝宝睡前故事

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收集的12篇关于知府睡前小故事,供各位参考,同时还提供了古诗文、作文、组词、词语、故事、好词好句。点击查看更多睡前小故事


知府的睡前小故事:(1):

神医知府

1.盛世怪盗

江州府的南山上有座闲云观,观里的主持归远道士年过八旬,医术精湛,且生就一副菩萨心肠,是远近闻名的老神仙。就连知府张应,在他面前都以晚辈自居,常来观中谈经论道,手谈切磋。

张应是江州百姓人人称道的好官,他十三年前来江州为官,体恤民情,两袖清风,并拓山开道,修桥铺路,将原本闭塞穷困的江州治理得如今这般繁荣昌盛。眼下张应年近花甲,转年就到了朝廷规定的致仕之年,按说他也该好好地享受一番,坐等告老还乡了。

只是天不遂人愿。半个月前,不知从哪流窜至境内一伙盗贼,这伙盗贼的行事颇为怪异,轻易不伤人性命,且每回所抢的钱财也不多。张应虽与捕头何文保日夜调查,除了得知其中一名盗贼是跛脚外,其他并无收获。

这日,张应正在书房里端详着江州地形图。这张图是他初来江州时,花了近半年时间亲手绘制的,有了它,才有了后来连接临近各州府的多条官道,江州也因此而成为临近各州府通往省府的集散之地。

这时,家人张忠过来禀报:老爷,何捕头来了。张应让他将人请进来,又道:对了,这两日有个族内的侄儿要来看我,他来时我若不在,你可直接将他带到书房里来。

不大会儿,身上带伤的何文保来了,他垂头丧气地道:属下无能,还请大人严惩!张应惊问:何捕头,你不是去了木山村查案吗?身上这伤出了什么事?何文保沮丧地道:大人,我可能错过了抓获那伙盗贼的好机会。

昨日,离城三十里外的木山村一富户遭到一伙盗贼抢劫,何文保受命带人前去查看现场。不想,半道上因为山体塌方,一行人受阻,待另择小道过去时,天已经黑了。他们正在山路上疾行时,迎面走来六个人。何文保见他们个个身带武器,且连夜急行,于是上前盘查。不想对方竟二话不说便拔刀相向。山路狭窄,何文保他们一时奈何不了对方。不过对方似乎也不想恋战,逼退他们后便逃走了。因为怕中埋伏,何文保没有去追。

张应忙问:你可曾见到对方的脸?何文保摇头道:当时天太黑,又事发突然,根本没有闲暇去看对方的长相。不过,其中一人的左腿有些跛,与之前我们掌握的一名盗贼的特征相符。后来我们去了受害人家中,查到那伙强盗也是六个人,其中一人腿是跛的。与前几次一样,本案无人受伤,损失的钱财也不多。

看来,他们就是那伙盗贼了。频频作案,抢的却不多,也不伤人性命,他们所为何事呢?张应思忖着,一眼看到江州地形图,猛地一哆嗦,难道是为了官银?何文保愕然,道:不会吧,他们有这么大的胆子?

你看,张应指着地图道,这一带便是盗贼出没之地,而这里也是东州与我江州的官道附近。日前,我接到东州府官报,说一批三十万两的官银不日将经由江州运往省府。难道,这伙盗贼如此行事,为的是熟悉地形,以便动这批官银的主意?

何文保闻言也惶恐起来,道:大人,要不去军营请兵一路护官银出境?张应摇头道:动用军队需与驻军上司协调,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眼下只有请你多辛苦了。何文保起身道:是,大人,我这就带人沿路仔细查探。

何文保走后,张忠进来上茶。他与张应名虽主仆,实则情同父子,见张应愁眉不展,道:老爷,我见你有多日不曾去闲云观了,今日风和日丽,不如我陪你去走走,当作散心。张应犹豫片刻,点头道:也好,归远真人每日都要接触到各地的病患,说不定会有这伙盗贼的线索。

2.神医神术

南山风景秀美,峰峦叠翠,云山雾绕,张应一边欣赏着风景,一边叹道:告老之后,若能在这样一个地方养老,岂不快哉美哉!张忠笑着回道:老爷,无论你到哪,张忠都愿跟随你,服侍你。二人相视一笑。

闲云观的南大殿前,排满了来求诊的病患,须发皆白的归远正忙得不可开交。见到张应,他正要起身迎接,张应拦道:真人请白便,闲时再聊。我先去侧厅看看。

侧厅内住的是外伤病患,里面哀号声不断,数名道人正在为病患换药喂药。张应为官之前曾学过医,见此情景,便上前帮忙了。

突地一阵撕心裂肺般地惨叫声响起,张应循声看去,吃了一惊。原来一个伤员像从血泊里滚了一个来回般,满身血污,四肢及头颈处都用夹板夹着,不仅如此,一张脸更是惨不忍睹,连额头都凹进了一大块。

张应为他搭过脉后,回头问道人:他的家人呢?一名道人回道:现在还不知道呢,他是今早来求医的人在山下发现的。张应转头吩咐张忠:你马上下山去找附近村庄打听一下,他应该是不行了。随后他又让道人去请归远真人过来。

归远来了,搭过脉后,摇头道:他活不过天明了。这与张应的判断一样,他看着仍在痉挛抽动的伤者,叹道:可怜,临死之前还要遭此痛苦。归远淡然道:与其痛苦而去,不如让他做一场美梦吧。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支粗短的香来,点燃后在伤者的鼻子下轻轻晃动着。说来也怪,伤者吸人那缕散发着淡淡幽香的烟雾后,呼吸很快就平缓了,最后,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知府的睡前小故事:(2):

知府夫人失玉镯

清代光绪年间,聊城县衙门里,有个吴光茂,是个快班的班头。虽然干这个站衙门当捕快的勾当,但他从不利用职权、滥施恶悍、敲诈勒索,因而得到群众的称赞,都说:吴班头是个好人。凡是托他的事,无不尽心去办。

有一年冬天,他带着两个伙计,到北关外勘察一处失盗案件。天气阴晦,雪花微飘,路过玄帝庙,他们进去暂时避雪,来到大殿,老道士敬真连忙让入客室坐下,烹茶款待。谈话间老道说:十多天以前,一外地乞丐,栖留庙中。先说不过住一两天就要离开的,不料他病倒了,难以爬起,有些危险,我看他穷困无靠,染病在身,怪可怜的,也不忍撵他走。这个乞丐不能出去讨饭,我只得叫徒弟送点干粮给他。老道又叹了口气,说道:虽说是出家人以慈悲为本,见死不能不救,但如果他真一命呜呼,也是个麻烦。

吴光茂听了,便请老道士领他到了大殿前边,东廊房小屋里,去看这个乞丐。只见那人个子高大,面目黝黑、绕颊浓髯、乱发垢积、年纪约在六十开外,正蜷卧在砖地下一领破草毡子上,几件破烂衣裳连铺加盖,呻吟不止。旁边放着一只破铁筒和一根打狗棒。吴光茂问他是哪里人,何时到此?乞丐说:家是河南,家中贫困,到处乞讨,不料到了这里得了病难以走动,实在无奈。说罢,凄然长叹,咳嗽不已。

吴光茂一向对人心善,不忍使这个乞丐贫病而死,便把他接到自己家里,供他饭食,并请医生给他看病吃药,如此将养了一个多月,病也就好了,乞丐对他感激不尽。

恰在这时,东昌知府大人的公馆中发生了惊人盗案。知府的夫人,在深宅内院的卧室,夜晚熟睡中,不知不觉被人把手腕上的玉镯盗去一只。更可怪的是这个盗玉镯的强盗,公然敢在夫人梳妆台上留下字条,上面写了不敢惊动老爷和夫人,只将镯子借去,可派人赴山西某处讨还,等语,没有署名,更没有撬剥门窗的痕迹,别物一点没失,这显然是件胆大妄为的挑衅行为。

知府对这案件,又怕又怒,就命令守具负责派人前往捉拿追脏归案。当时聊城县衙门中,较有武功和声望的,除吴光茂别无二人。因此,知县便把这重大案件,交于吴光茂去查办。吴光茂心想:这是一件极危险而又不易达到目的的差事,但又不敢推诿,真感到为难,回家后长吁短叹、闷闷不悦。因他自己的武功技能并不真的高墙,那来盗玉镯的贼人定非寻常之辈。深入虎穴,动起手来,难是他人对手,追回玉镯谈何容易,怎么办?只好把生死置之度外,到时见机而行了。

吴光茂叫妻子预备行囊、盘缠,并嘱咐家里人,不必为他担心。此去以礼协商。彼此并无宿仇旧恨,谅也不至无故加害,或者可以平安回家的。他虽是这样说,自己也知道此去凶多吉少。妻儿啼泪交流,总认为是一场生离死别的分手,全家人悲悲凄凄。

这时,那个留养他家的乞丐,已经病愈,行动如常了。对吴说:我在病危之中,蒙老兄慷慨相救,此恩此情永远难忘。今要离别,后会有期。临走,我要告诉老兄我的实在身份,我本是江湖风尘中人物,多年来闯荡南北,受尽了种种磨难。为了洗手不干,才混迹于乞丐行中,避免与同行接触,情愿受饿以了残生。今见老兄逢到这为难之事,我哪能袖手旁观?说罢,他叫吴光茂取来毛笔纸墨,在纸上划了些不像文字也不像符咒的圈圈道道,装入信封,递给吴光茂说:这个信你小心带好,到那里见了他们的人,也别贸然交出来。如果事情顺利,官府委派你办的公事,能以圆满解决,这信就别露了。倘若问题缠手,或发生意外危险情况,你就拿出这封信叫他们看,或许生效。

遂向吴妻道谢、告别,临别时,吴光茂送他五两白银和两件衣服,他只要了一件旧夹袄,银子一点没要。

乞丐走后,吴光茂在衙门领了官府公文和有关向晋省官署应谘照的证件公函等,打起包裹、备马一匹,竟自上路。

一路上免不得风餐露宿,日行夜宿,到了太原又向北行。越过了五台山,已是崎岖石径,密林峻岭,难见村落。他按留字中指定的方向寻道而行,终于找到了一个所在,只见在群山环绕中一座大庙。望去楼阁殿宇重叠,烟云弥漫,气势壮观。好一座古刹森林。吴光茂牵着马还没走到庙门,早有两三个壮汉迎着喝问:干什么的?吴到此地,已无畏怯之心,便高声答:山东东昌府人,专拜体你们当家的!那壮汉笑了笑说:候你多天了,且请稍待,我去禀报。

一会儿,有人出来叫吴光茂进去。马,另有人牵过,走入山门,见廊宇连,院落深邃,古柏郁森,满地苍苔,走过几道殿堂,门外都有彪形大汉持刀立,气态严峻,也不问话。到了第五进院子,领他的人,把他领进大殿,只见一个魁梧汉子迎了出来。看他约有四十上下年纪,相貌清秀,穿着整洁,却也不像个强盗样子,这汉子见吴光茂进来,起身走进一步握手,连说:头儿辛苦了!遂吩咐端茶,预备酒饭,颇为客气,酒足饭饱,这汉子自我介绍叫李南星,江湖绰号是:神刀李南星,一把单刀得自祖传,有惊人的绝招,手下兄弟众多,也不在一处,因为历年来,他的几个伙计在山东作案,被东昌知府sha掉。李南星本想刺sha知府,又因自己伙计被害,也非知府亲手逮捕,而是由别地押解,他奉命执行。因此,他只把夫人手镯取来一只,以示警告,也是戏弄知府。


知府的睡前小故事:(3):

徐文长手对知府

徐渭(年~年),字文清,后改字文长,号天池山人,青藤道士,又别署田水月,山阴(今属绍兴)人,明文学家书画家,也是晚明时期思想解放运动的先驱他一生作联很多,《徐渭集》载有对联副,这在明代是很少见的,而所写字以上的长联就有副,在明代几乎没有第二人尤其是他最先突破百字长联,为绍兴开元寺大殿题的字长联至今犹存至今徐文长还有一些作联故事在浙江流传

徐文长十四岁时来到杭州当时的杭州知府目中无人,他得知徐文长在杭州赋诗作画,颇受人们赞赏时,大为恼火,认为一个小毛孩子竟敢在他的辖区内舞文弄墨,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便派衙役将徐文长召来对句威胁他说如对不上,就驱逐出城徐文长镇定自若,满口答应知府带徐文长到西湖边,指着六合塔,说出上联:六塔重重,四面七棱八角

徐文长没有开口,只是扬了扬手知府以为对不上,暗自高兴他得意忘形地指着保俶塔,又出了个上联:保俶塔,塔顶尖,尖如笔,笔写四海徐文长还是一言不发,而是用手指了指锦带桥,向知府拱拱手,然后,又两手平摊,往上一举

知府见徐文长还是没有回答,就神气十足地说:连一句也对不出,还算什么神童!立即下令:快把他赶出去!这时,徐文长却理直气壮地哈哈大笑:休得无礼,下联早就对好了!知府怒气冲冲地说:你敢无理狡辩,愚弄本府?徐文长解释说:你是口出,我是手对手对!是什么意思?知府追问道

徐文长答道:对第一联扬了扬手,就是说一掌平平,五指三长两短;对第二联拱拱手,两手平摊,往上一举,是说锦带桥,桥洞圆,圆似镜,镜照万国九州知府听了哑口无言,只好悻悻而去


知府的睡前小故事:(4):

丰都知府

从前,竟陵有个叫孟凡才的县令,非常贪心。他当了三年的知县,除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外,还制造了不少冤案,闹得这一带民声沸扬。他却不知羞耻,屁股坐着知县的位置,眼睛却盯着知府的位置,到处打关节、使银子,恨不得一步登天。可那些上司的喉咙比他更粗。他花去不少银子,升迁的事一点着落也没有,他心里未免感到焦躁。

一天傍晚,他了却一桩公案,打道回府。行到半路上,只见对面过来一乘紫金官轿,前面四个皂隶鸣锣开道,紧接着是一班锦衣士扛着肃静、回避的牌匾耀武扬威,趾高气扬。官轿后面金龙旗迎风招展、热闹非凡。孟凡才想:来者肯定是个王爷,不然,谁能有这样的排场?他不敢怠慢,赶紧将自己的官轿让到路边,并规规矩矩地跪在一旁。那紫金官轿走到他面前,突然停下,一个总管模样的人过来问道:你可是孟县令?孟凡才忙道:正是卑职不老爷是那人道:我们福王爷要见你,请随我来!

孟凡才一听受宠若惊,忙走到紫金官轿前,战战兢兢地道:卑职孟凡才参见福王爷!过了半天,才听见里面的人打了个喷嚏,接着用鸭公似的嗓子叫道:平、平身孟凡才想:自己想升迁到处找门道找不着,碰得头破血流。如今送上门来的机会,岂能让它错过?他于是赶紧伏在地上连声道:卑职不福王爷驾到,有失远迎,罪该万死竟陵虽荒僻小县,但就在前面不远。王爷如不嫌弃,且到小县歇息一宿,明日再行,不知王爷是否肯屈驾?福王爷道:秦申,看他留客留得恳切,就依了他吧!那个叫秦申的总管说了声:喳!忙示意孟凡才带路。孟凡才见福王爷答应上竟陵住一宿,喜出望外,又在地上连叩了几个响头,方站起来,步行领路,将福王爷一行带进县衙。

福王爷落轿后,秦总管当即掀起轿,里面走出个满头白发的老头,连胡子和眉毛都是白的,却生得皮肤光滑、红光满面,正是福王爷。孟凡才赶紧迎上去将他挽住,小心翼翼地将他扶到上首的太师椅上坐下,然后亲自将上好的云雾茶沏好,双手毕恭毕敬地呈了上去。福王爷接过茶盅只闻了一下,就连声赞道:好茶、好茶!陆羽故里品名茶,果然别有一番韵味!不知这茶叫什么来喳?孟凡才道:禀王爷,此茶乃产于凤凰山丹顶峰,故名凤凰丹顶云雾茶是也。福王爷品了一口,不住地点头道:是这名字,是这名字!如此好茶,本王还是好些年前在王兄那里品尝过的。听说那凤凰山顶只有几棵这样的茶树,当地的人全用它做贡品送进皇宫。不知你这茶从何而来?孟凡才道:不瞒王爷说,在下为官前就是专门采贡茶的一茶农,后来捐了一任知县,但采茶的手艺儿并没丢。如今送进宫去的茶叶仍由本官亲自焙制。方才王爷品尝的不过是进贡剩下的一点点其实,他当了官之后,仗着手中的权势,将那山上的几棵茶树全据为己有,这点他却瞒了下来。见福王爷喜欢品茶,他于是当即将一包凤凰丹顶云雾茶双手递了上去。福王爷抬了抬手,一旁的秦总管将茶接在手上。

这时,一个衙役上来禀报说酒菜已经备好。孟凡才见说,忙扶着福王爷在首席上坐下。酒筵之上,孟凡才不停地给福王爷夹菜,并不住地介绍这一道道菜的来由和做法他就这样,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将个福王爷侍候得服服帖帖。孟凡才在福王爷面前阿谀奉承的话说了几箩筐,可是,想升迁的话几次到了嘴边,却难以启齿,因为那样的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毕竟有些难为情。转念一想,自己不便说,只有想办法拢络他身边的人替自己说。等福王爷躺下后,孟凡才敲开了秦总管的门。他先将一尊价值连城的古玩王母祝寿的玉雕呈了上去。秦总管接过来看了看,放到桌上,问道:说说看,有什么事?

孟凡才道:不瞒总管大人说,在下干了几年的县令,早干腻了,想换个知府干干,卑职又不好意思当面向王爷讲,只有来求大人秦总管瞥了他一眼,道:你这么厚的脸皮,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看在你行贿本总管的份上,给你去说一声。至于王爷答不答应,本总管也吃不准那就拜托了、拜托了孟凡才说罢,唯唯告退。

福王爷见竟陵好风光,决定留下来在这里玩几天再走。孟凡才一心要巴结这位福王爷,正求之不得。于是他领着福王爷上天门山、五华山、西塔山、白龙庙到处玩了一通。秦总管陪着福王爷游山玩水,好不开心,就是不提孟凡才升迁的事。孟凡才等得实在有些急了,于是这天的晚上,他再次敲开了秦总管的门。

见孟凡才提起升迁的事,秦总管道:这件事我已向王爷说过了,王爷说这件事情嘛秦总管说到这里,便打住话把,两只眯缝小眼却盯着外面的花园出神。孟凡才扭头一看,原来是他的夫人曾氏和丫鬟小翠打花园里过,孟凡才心里一下明白过来,于是道:请总管大人稍后

不一会,曾氏带到。孟凡才道:这是拙荆,如不嫌弃,就让她侍候大人曾氏见服侍的是王爷府上的总管,哪有不愿意的?于是当即走到秦总管身后,替他捶背揉肩,将个总管大人服侍得赛过了活神仙。

第二天傍晚,孟凡才再次来见秦总管,问起升迁的事,秦总管这才道:你的事我已禀过王爷。王爷说,如今物价暴涨,因此乌纱也得涨价。孟凡才忙问:那知府的乌纱多少银子一顶?秦总管伸出了两根指头。孟凡才道:两千两?秦总管摇了摇头。孟凡才又道:两万两?秦总管没好气地道:你嫌贵?我们王爷还未必肯卖呢!

孟凡才想,羊毛出在羊身上,管它呢!于是狠了狠心,说道:好,两万就两万!什么时候成交?秦总管道:就在今天晚上,一手交银、一手交乌纱!于是孟凡才回到后衙翻箱倒柜将自己这几年搜刮的民财统统拿了出来,刚好凑足了那个数。秦总管当即从福王爷那里拿来一顶丰都知府的乌纱给了他。送走了福王爷一行,孟凡才当即戴上乌纱走马上任。

他恨不得即刻就将买官的银子捞回来。他往丰都知府的位置上一坐,当即列出个价码清单:他所辖各县县令的乌纱一万两银一顶,里长的乌纱五千两一顶,连师爷、都头的头衔都标出价码。这样一来,不到十天的工夫,他就坐收银子二十余万两。望着那白花花的银子,孟凡才不觉心花怒放,心想,等多积点银子了再买个巡抚当当他正打着如意算盘,突然一声:圣旨到,孟凡才接旨!

孟凡才出去一看,只见一个京官手托圣旨站在门口,于是忙跪在地上。那官员打开圣旨宣道:丰都知府孟凡才刚一上任,就擅卖乌纱,中饱私囊,现革职查办,交刑部审理,钦此!

孟凡才顿时吓得暴汗淋漓、浑身发抖。两个官差跨了上来,将他用链子一锁,推上囚车。孟凡才边挣扎边叫道:我的这顶乌纱还是福王爷卖给我的呢!难道这乌纱只许你们皇家的人卖、就不许我卖?

一个恍惚醒来,原来是南柯一梦。睁眼一看,只见丫环小翠在一旁啼哭。再看看身下,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芦席上,旁边躺着的是他的夫人曾氏,已断气多时。他想夫人一定是叫那个福王爷的总管带走了。他赶紧到后衙去察看箱子里的金银,不想那些金银全变成幽冥纸钱。再看那蹲王母祝寿的古玩,也不翼而飞。他猛地想起那福王爷不正是先皇死去多年的弟弟么?自己讨价还价,却原来是在同鬼在做交易孟凡才当即昏了过去。


知府的睡前小故事:(5):

胡知府智破井尸案

  秦氏失鞋受惊
  这一年五谷丰登,秋收之后,晓玲娘家的村中举办了盛大的庆祝会以祭祀社神,村民还凑钱从城里请来一个戏班子,搭台演戏,很是热闹。适逢晓玲的婆婆王氏的病情也稍有好转,秦父便托人捎信给女儿,希望能接她回家玩几天。王氏一口应允。常伍虽然很不情愿,但是母亲既已许诺,一时也找不出理由阻拦,眼睁睁地看着娇妻梳妆打扮一番后,兴高采烈地回了娘家,心里着实难受了一会儿。没过几天,常伍就到岳父家去催促妻子回去。岳父岳母好不容易才把女儿接了回来,怎么舍得这么快就让她走呢?所以无论如何也不答应。过了几天,常伍又跑到岳父家,对妻子说:我母亲因操劳过度,又发病了,你这个做儿媳妇的,难道不应当赶快回去伺候生病的婆婆吗?晓玲这两天看戏入了迷,又听说当晚这一场最精彩,更舍不得走。在一边的秦母也帮着女儿说话。常伍不能强迫,又一次悻悻而归。常伍两次都没能把妻子接回来,越想越气,决定狠狠羞辱妻子一番!
  常伍回家匆匆吃了饭,便乘着沉沉夜色,又悄悄地摸到岳父家。他熟知岳父家有堵矮墙,就在戏台旁边,晓玲与表姐妹们向来是并排坐在墙头看戏的。果然,常伍远远地就看见晓玲坐在矮墙上,正指手画脚地与姐妹们说说笑笑。他当即钻入人群,侧着身子挤到墙边廊檐下。台上锣鼓齐鸣,台下满场喝彩,晓玲全神贯注地观看表演,渐渐地放松了身心,忘了应有的矜持和端庄,多次把一只脚垂挂墙下。常伍便弓着身子,蹑手蹑脚地凑过去,悄悄地摘下晓玲的一只鞋子,转身而去。
  过了一阵,秦晓玲忽然觉得右脚寒冷,伸手一摸,鞋子已不知去向,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脸变得滚烫通红。她怀疑鞋子被哪个无赖之徒脱掉了,她担心散戏以后,被众姐妹瞧见遭受耻笑,于是不等戏演完,便推说有事,急急地下了矮墙。晓玲回到屋中,找了一尺多布,把右脚一包,叫回正看戏的父母,一定要他们现在就叫个娘家人牵头驴子送她回去。
  丈夫背尸投井
  到了婆家时,王氏还没睡,开门见是儿媳妇,满脸惊讶。晓玲赶忙解释,因为担心婆婆的病,所以急急赶回。接着,晓玲服侍婆母睡下后,悄悄地摸回自己房中,只怕惊动了丈夫,也不敢点灯。哪知常伍根本就没有睡着,还故意问是哪一个?晓玲惊慌失措地作答,常伍却一再阴阳怪气地嘲讽。最后,竟点了灯,假装发现晓玲失了鞋,怒骂她是贱妇,并且威胁道:等我明天查到了鞋子,非要sha掉你这个败坏门风的贱骨头不可!
  常伍原本是想羞辱、吓唬晓玲一下,让晓玲今后服服帖帖地听自己的话。哪知,晓玲年轻不晓事,听了丈夫的话惶恐得无地自容,既不知丈夫第二天将如何处置自己,又担心事情传出去让左邻右舍耻笑,越想越羞,越想越怕,越怕越慌,最后竟懸梁自尽了。等常伍被扑通一声闷响惊醒后,才知道自己的妻子上吊自sha了。常伍懊恼悔恨不已,又不知所措。突然,他转念一想:妻子深夜回家,该不会有人知道,如果我偷偷地藏起尸体,并且诬陷她的父亲,自己就可以逃脱灾祸了。拿定主意后,他立即起身剪掉屋梁上的带子,慌慌张张地背着尸体出了门,投进邻近一座寺庙旁边的井里。
  天刚放明,他来不及见母亲,就立即出门,径直往岳父家去迎接妻子。岳父岳母都奇怪地问:昨天晚上不是已经送她回去了吗?你怎么没有见到?常伍极力表白,说妻子根本就没有踏进家门。晓玲的父母见女婿说得这样坚决,一下子也慌了神,赶紧去找那个护送晓玲的娘家人,碰巧那人因事外出,大家怀疑是他拐走了晓玲,稍一商议,便向官府报了案。
  少妇身变和尚
  定州知府胡文昌,一接到报案,便立即拘捕了那个夜送秦晓玲的娘家人。带到衙门一审,此人大喊冤枉,并说昨晚将秦晓玲送回至婆家,还听到了她与婆婆的一问一答。胡知府又传令把常伍的母亲王氏拘至公堂审问。王氏不明就里,就把昨晚的情形讲了一遍,与护送者所说完全相同。胡知府一听,马上断定是常伍从中作梗,对他严刑拷问。常伍只得如实招供。胡知府当即押着常伍去寻找尸体。到了现场,胡知府见井中果然漂着一只绣花弓鞋,便命人用绳子拴着一个熟悉水性的衙役缒下井去打捞尸体。等尸体打捞上来后,大家一看,都吃惊不小:哪里是什么红颜绿鬓的少妇,分明是一个身穿袈裟的秃头和尚!和尚额破脑裂,其死状惨不忍睹。当即有人认出,这和尚就是附近寺庙的慧海。
  胡文昌认真查验了慧海的尸体和从井中捞起的妇人穿的弓鞋,经常伍证实是秦晓玲的。胡文昌稍加分析,便断定秦晓玲可能没有死,而且也不会远走高飞;与她在一块的,必定是这附近一带的孤身男子。晓玲无鞋不敢露面,而这个男子绝对不敢向别人索求女人穿的弓鞋。于是胡知府命令常伍把妻子留在家中的鞋子全部搜寻出来,交给衙役;又让衙役把鞋子散放于各条幽辟的小路,再埋伏在旁边等候,遇到拾鞋的人,便尾随而去,说不定就能找到秦晓玲。衙役们依计而行,果然找到了晓玲,并擒获一个与晓玲在一起的男子。
  知府智破奇案
  原来,晓玲被丈夫投井后,并没有直接落入水中,而是被飘起的衣带挂在了井坎边上。上吊的带子一松,加上井里的冷空气刺激,她又慢慢复活了。当她发现自己是在井中,一种求生的本能使她不假思索地高呼救命。
  到井边提水浇园的慧海和尚听到呼救声,以为是有人失足落井,便俯身询问,这才知道落井者是附近某村的少妇秦晓玲。慧海当即放下井绳捞救。可是井深六七米,晓玲手滑力弱,救了半天还是救不上来。正在焦急之际,忽然有个小伙子走了过来。慧海抬头一看,知道这小伙子是给附近人家管菜园的,名叫许斌,便告诉他缘故。许斌笑道:你一向能下井掏泥,疏通井眼,何不让我用绳子把你缒下去,你把绳子系在她的腰间,才能把她拉上来。慧海点头道:你说得对。当下慧海就请许斌拿着绳的一头,而把另一头系于自己的腰间,由许斌缒放而入。晓玲被提出井口。许斌斜眼一看,此位少妇虽然衣裙沾湿,冻得嘴唇发青,浑身发抖,容貌却十分俏丽。许斌顿起邪念,哄pian*她说:娘子快把绳子给我,请先到高坡上晒晒太阳,暖和一下,我这就把大师父提上来。晓玲道谢后,依言解下绳子,交给了许斌。许斌四下里一看,见有一块大如酒坛的石头,便用力搬过来,猛然投入井内,正击中慧海的脑袋。慧海惨叫一声,当场毙命。站在旁边的晓玲目睹了这一幕,惊恐万状,想要逃跑,但脚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挪不动半步。许斌突然转过身来,拉着她的衣服。晓玲挣扎欲逃,却被许斌用力挟持着,加上双脚没鞋,哪里挣得脱?只得勉强让他背着,曲曲折折地行了一里多路,来到一座土屋中。许斌先问了晓玲落水的原因,然后对晓玲道:那和尚刚才与我说话时,我就发现他凶狠歹du,居心不良。为了救你,我才设计sha了他,我现在就想送你回家,但你的衣裙都已湿透了,只怕受不住寒冷。我先出去一会儿,任你自便,等衣裙干了后,再送你走。我实在没有恶意呀。说完便掩门而出。晓玲信以为真,竟感激他的恩德,心中一宽,顿时觉得衣衫裤子都水淋淋地贴在身上,实在冷得受不了,便起身关紧门窗,脱光衣裤,拧起水来。正当她赤身裸体,毫无防备时,许斌突然破窗而入,搂住晓玲,强行jian污。完事以后,许斌对秦晓玲说:我家就住在邻县新乐,临时在这儿替人家管菜园,打算明天早晨就回家。你如能跟我回去,我尚未结婚,一定娶你为妻。这样,既无人知道你的底细,又不会被熟人发现,你看怎么样?晓玲沉思良久,实在无处可归,只得答应了他,但又为难地说:你得替我找双鞋子,我才能跟你走啊。许斌点头答应。
  第二天早晨,许斌再次外出去给秦晓玲找鞋。正当他独自行走于田间小道时,忽然发现路边有一双绣花红鞋,细软而精巧,像是妇人的用物。许斌以为是别人失落的,十分欢喜,来不及细想,拾起来便直奔家中。
  一进屋门,许斌就得意地把鞋子交给了晓玲。晓玲仔细一看,惊讶地问:这双鞋子本来就是我的呀,怎么会到了你的手上呢?许斌正要叙述拾鞋的经过,忽然砰的一声,两个衙役破门而入,甩起铁链子往许斌头上一套,说:凶手果真在这儿!许斌大惊失色,问明事情的缘由,才知道中了圈套。
  第二天一早,胡文昌升堂审讯。许斌抵赖不得,低头认罪,被依法处斩;常伍也因犯了诬陷罪,被处以徒刑;秦晓玲则另行改嫁。因为胡文昌两三天就破获了这桩离奇的井尸案,不久就提职晋爵,远近的人们也都佩服他断案神明。


知府的睡前小故事:(6):

丰都知府

从前,竟陵有个叫孟凡才的县令,非常贪心。他当了三年的知县,除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外,还制造了不少冤案,闹得这一带民声沸扬。他却不知羞耻,屁股坐着知县的位置,眼睛却盯着知府的位置,到处打关节、使银子,恨不得一步登天。可那些上司的喉咙比他更粗。他花去不少银子,升迁的事一点着落也没有,他心里未免感到焦躁。

一天傍晚,他了却一桩公案,打道回府。行到半路上,只见对面过来一乘紫金官轿,前面四个皂隶鸣锣开道,紧接着是一班锦衣士扛着“肃静”、“回避”的牌匾耀武扬威,趾高气扬。官轿后面金龙旗迎风招展、热闹非凡。孟凡才想:来者肯定是个王爷,不然,谁能有这样的排场?他不敢怠慢,赶紧将自己的官轿让到路边,并规规矩矩地跪在一旁。那紫金官轿走到他面前,突然停下,一个总管模样的人过来问道:”你可是孟县令?”孟凡才忙道:“正是卑职……不知老爷是……”那人道:“我们福王爷要见你,请随我来!”

孟凡才一听受宠若惊,忙走到紫金官轿前,战战兢兢地道:“卑职孟凡才参见福王爷!”过了半天,才听见里面的人打了个喷嚏,接着用鸭公似的嗓子叫道:“平、平身……”孟凡才想:自己想升迁到处找门道找不着,碰得头破血流。如今送上门来的机会,岂能让它错过?他于是赶紧伏在地上连声道:“卑职不知福王爷驾到,有失远迎,罪该万死……竟陵虽荒僻小县,但就在前面不远。王爷如不嫌弃,且到小县歇息一宿,明日再行,不知王爷是否肯屈驾?”福王爷道:“秦申,看他留客留得恳切,就依了他吧!”那个叫秦申的总管说了声:“喳!”忙示意孟凡才带路。孟凡才见福王爷答应上竟陵住一宿,喜出望外,又在地上连叩了几个响头,方站起来,步行领路,将福王爷一行带进县衙。

福王爷落轿后,秦总管当即掀起轿,里面走出个满头白发的老头,连胡子和眉毛都是白的,却生得皮肤光滑、红光满面,正是福王爷。孟凡才赶紧迎上去将他挽住,小心翼翼地将他扶到上首的太师椅上坐下,然后亲自将上好的云雾茶沏好,双手毕恭毕敬地呈了上去。福王爷接过茶盅只闻了一下,就连声赞道:“好茶、好茶!陆羽故里品名茶,果然别有一番韵味!不知这茶叫什么来喳?”孟凡才道:“禀王爷,此茶乃产于凤凰山丹顶峰,故名凤凰丹顶云雾茶是也。”福王爷品了一口,不住地点头道:“是这名字,是这名字!如此好茶,本王还是好些年前在王兄那里品尝过的。听说那凤凰山顶只有几棵这样的茶树,当地的人全用它做贡品送进皇宫。不知你这茶从何而来?”孟凡才道:“不瞒王爷说,在下为官前就是专门采贡茶的一茶农,后来捐了一任知县,但采茶的手艺儿并没丢。如今送进宫去的茶叶仍由本官亲自焙制。方才王爷品尝的不过是进贡剩下的一点点……”其实,他当了官之后,仗着手中的权势,将那山上的几棵茶树全据为己有,这点他却瞒了下来。见福王爷喜欢品茶,他于是当即将一包凤凰丹顶云雾茶双手递了上去。福王爷抬了抬手,一旁的秦总管将茶接在手上。

这时,一个衙役上来禀报说酒菜已经备好。孟凡才见说,忙扶着福王爷在首席上坐下。酒筵之上,孟凡才不停地给福王爷夹菜,并不住地介绍这一道道菜的来由和做法……他就这样,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将个福王爷侍候得服服帖帖。孟凡才在福王爷面前阿谀奉承的话说了几箩筐,可是,想升迁的话几次到了嘴边,却难以启齿,因为那样的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毕竟有些难为情。转念一想,自己不便说,只有想办法拢络他身边的人替自己说。等福王爷躺下后,孟凡才敲开了秦总管的门。他先将一尊价值连城的古玩“王母祝寿”的玉雕呈了上去。秦总管接过来看了看,放到桌上,问道:“说说看,有什么事?”

孟凡才道:“不瞒总管大人说,在下干了几年的县令,早干腻了,想换个知府干干,卑职又不好意思当面向王爷讲,只有来求大人……”秦总管瞥了他一眼,道:“你这么厚的脸皮,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看在你行贿本总管的份上,给你去说一声。至于王爷答不答应,本总管也吃不准……”“那就拜托了、拜托了……”孟凡才说罢,唯唯告退。

福王爷见竟陵好风光,决定留下来在这里玩几天再走。孟凡才一心要巴结这位福王爷,正求之不得。于是他领着福王爷上天门山、五华山、西塔山、白龙庙到处玩了一通。秦总管陪着福王爷游山玩水,好不开心,就是不提孟凡才升迁的事。孟凡才等得实在有些急了,于是这天的晚上,他再次敲开了秦总管的门。

见孟凡才提起升迁的事,秦总管道:“这件事我已向王爷说过了,王爷说这件事情嘛……”秦总管说到这里,便打住话把,两只眯缝小眼却盯着外面的花园出神。孟凡才扭头一看,原来是他的夫人曾氏和丫鬟小翠打花园里过,孟凡才心里一下明白过来,于是道:“请总管大人稍后……”

不一会,曾氏带到。孟凡才道:“这是拙荆,如不嫌弃,就让她侍候大人……”曾氏见服侍的是王爷府上的总管,哪有不愿意的?于是当即走到秦总管身后,替他捶背揉肩,将个总管大人服侍得赛过了活神仙。

第二天傍晚,孟凡才再次来见秦总管,问起升迁的事,秦总管这才道:“你的事我已禀过王爷。王爷说,如今物价暴涨,因此乌纱也得涨价。”孟凡才忙问:“那……知府的乌纱多少银子一顶?”秦总管伸出了两根指头。孟凡才道:“两千两?”秦总管摇了摇头。孟凡才又道:“两万两?”秦总管没好气地道:“你嫌贵?我们王爷还未必肯卖呢!”

孟凡才想,羊毛出在羊身上,管它呢!于是狠了狠心,说道:“好,两万就两万!什么时候成交?”秦总管道:“就在今天晚上,一手交银、一手交乌纱!”于是孟凡才回到后衙翻箱倒柜将自己这几年搜刮的民财统统拿了出来,刚好凑足了那个数。秦总管当即从福王爷那里拿来一顶丰都知府的乌纱给了他。送走了福王爷一行,孟凡才当即戴上乌纱走马上任。

他恨不得即刻就将买官的银子捞回来。他往丰都知府的位置上一坐,当即列出个价码清单:他所辖各县县令的乌纱一万两银一顶,里长的乌纱五千两一顶,连师爷、都头的头衔都标出价码。这样一来,不到十天的工夫,他就坐收银子二十余万两。望着那白花花的银子,孟凡才不觉心花怒放,心想,等多积点银子了再买个巡抚当当……他正打着如意算盘,突然一声:“圣旨到,孟凡才接旨!”

孟凡才出去一看,只见一个京官手托圣旨站在门口,于是忙跪在地上。那官员打开圣旨宣道:“丰都知府孟凡才刚一上任,就擅卖乌纱,中饱私囊,现革职查办,交刑部审理,钦此!”

孟凡才顿时吓得暴汗淋漓、浑身发抖。两个官差跨了上来,将他用链子一锁,推上囚车。孟凡才边挣扎边叫道:“我的这顶乌纱还是福王爷卖给我的呢!难道这乌纱只许你们皇家的人卖、就不许我卖?”

一个恍惚醒来,原来是南柯一梦。睁眼一看,只见丫环小翠在一旁啼哭。再看看身下,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芦席上,旁边躺着的是他的夫人曾氏,已断气多时。他想夫人一定是叫那个福王爷的总管带走了。他赶紧到后衙去察看箱子里的金银,不想那些金银全变成幽冥纸钱。再看那蹲“王母祝寿”的古玩,也不翼而飞。他猛地想起那福王爷不正是先皇死去多年的弟弟么?自己讨价还价,却原来是在同鬼在做交易……孟凡才当即昏了过去。


知府的睡前小故事:(7):

知府妙联戒知县

清代光绪年间,唐县县令牛大同是叫花子出身。他自幼失去父母,无依无靠,就和一帮流浪儿混在一起。春夏两季在沟边塘畔钓青蛙、摸鱼虾,除了自己解馋以外,还能换些零花钱。其它季节就唱莲花落,求爷爷告奶奶满街乞讨。实在讨要不来时,也干一些偷萝卜拔葱的勾当。


  不料穷小子也有走运的时候。牛大同十八岁那年的夏天,他正在河里洗澡兼摸鱼虾,突然听到下游传来呼救声。跑过去一看,原来是岸边王员外的女儿小*姐过河时不慎失足落水。牛大同二话不说,一个猛子扎下去,使尽浑身解数,把小*姐捞上了岸。一见小*姐喝水太多,已是气息奄奄,这叫花子也不懂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又是揉胸口往外挤水,又是嘴对嘴进行人工呼吸。折腾了半天,忙出一身臭汗,到底救了小*姐一条命。王员外是个有名的老学究,深受孔孟之道的影响,认为女儿的肌肤已经被牛大同抚摸了,嘴巴也被牛大同亲过了,不宜另嫁他人,遂强行做主,招了牛大同做上门女婿。这一下,牛大同真是叫花子摔跤拾了个大元宝,喜得合不拢嘴,连做梦都会笑出声。有人高兴有人愁,小*姐以千金之身嫁了个叫花子,整天哭哭啼啼,寻死觅活。王员外没有办法,只好在家设书馆请先生,教牛大同读书识字。待牛大同略通文墨,又不惜重金给他捐了个官。这昔日的叫花子就做了唐县的县令。


  牛大同做了县官以后,特别虚荣爱面子,最怕别人知道他的老底。昔日的丐友来访,他一概不见。倒是常常花钱设宴,请官场的同僚和地方的乡绅名流吃喝交往,席间诗酒唱和,附庸风雅,以遮掩自己出身的微贱寒酸。


  这一天,牛大同正在后院赏花,衙役进来报说,门外有昔日的友人来访,问牛大同见还是不见?牛大同问:来人什么穿戴?衙役说那人破帽遮脸,手里拎一根打狗棍,看样子像个叫花子。牛大同瞪了衙役一眼:老爷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朋友?不见!你去告诉他,就说老爷我出门公干不在家!


   衙役遵命赶走了那人。不一会儿,又来了一顶官轿。轿子停在衙门跟前,来人并不下轿,自有跟班的把手本投入衙署。


  牛大同一看手本上的名字和官衔,不由吓了一跳。猛然记起当年的叫花子中,有个叫刘名芳的小孩,是一个落魄秀才的儿子。这小叫花子一边讨饭一边读书,很是与众不同。后来听说赴京应试中了进士,哪曾想人家新近做了南阳知府,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新官上任,下属应该登门朝贺才是,如今知府下访,也不知道是凶是吉。牛大同一时也顾不得多想,忙整衣冠跑步来到门外跪地迎接。


  刘名芳下得轿来,扶起牛大同:自家弟兄何必多礼!


  二人进入衙内,牛大同忙吩咐设宴,并请城内的风雅之士作陪。一时酒宴摆上,刘名芳自然被让到上首。牛大同指着刘名芳介绍说:这位知府刘大人,是我昔日的同窗好友!


  昔日的丐友怎么成了同窗好友?刘名芳微微一笑,也不说破,只管举杯饮酒。


  酒过三巡之后,牛大同为了显示自己的风雅,提议吟诗作对,以助酒兴。


  刘名芳不知道这捐班的县令肚子里有多少墨水,但故作风雅之态却是十分明显。他点头同意,说:老兄请了!


  应该说,牛大同当官以后,为了彻底去掉身上的叫花子痕迹,也确实在吟诗作对上下过一些功夫。宴席设在衙署后花园的凉亭上,当时正是草长莺飞的阳春三月,牛大同见池塘边垂柳依依,柳絮飘舞,不由触景生情,开口吟道:纷纷柳絮飞。


  刘名芳头也不抬,接口就吟:声声莲花落!


  众陪客齐声叫好,刘大人用声声莲花落对牛大人的纷纷柳絮飞,可谓对仗工整,天衣无缝。只是叫好之后,细细品味,又有些惊讶。莲花落是叫花子们讨饭时讴唱的玩艺儿,用在这满是美味佳肴的酒席上,是不是有些煞风景?


  牛大同也觉不妥,生怕有那不识趣的人问刘名芳为何如此联对,引出叫花子的话题。忙又吟道:红杏枝头飞粉蝶。


  刘名芳仍然不假思索,出口成章:绿杨树下钓青蛙。


  话音刚落,又是一片叫好之声。到底都是国家栋梁,各个满腹锦绣。尤其是刘大人的下联最妙,简直就是一幅春日顽童的嬉戏图嘛。可是牛大同却有些沉不住气了,什么钓青蛙,分明又在翻腾那一段乞丐生活嘛。这老兄是怎么回事?哪壶不开偏提哪壶!可刘名芳官大一级,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他也奈何不得人家。略一思索,他有了主意,又吟道:九重殿下,排两班文武官员。


  吟过之后,牛大同不免暗自得意,心说我出这么庄重一个上联,你总不能还用乞丐生活为内容来对下联!


  刘名芳才思敏捷,张口就对出了下联:十字街头,叫一声衣食父母。


  一帮陪客听得目瞪口呆,这刘大人在对仗工稳上无可挑剔,可那内容怎么又扯到了叫花子的身上?


  刘名芳不管大家如何窃窃私语,只管含笑问道:牛兄,还要对下去吗?


  牛大同如芒刺在背,连连摇头。如果继续对下去,这老兄恐怕还要把当年那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也给抖落出来。他拱拱手说:小弟甘拜下风。喝酒喝酒!


  酒席散后,牛大同借着酒意问道:老兄,过去那段不光彩的历史,我避之唯恐不及,你怎么偏要三番五次地提起?


  刘名芳正色说道:逃荒要饭怎么就不光彩了?朱元璋当皇帝之前不是也讨过饭吗?我听说你当官以后为了回避那段历史,把当年的丐友一概拒之门外。初听我还不相信,今天上午我第一次穿了丐装来找你,被你的衙役赶走了,果然是眼见为实。为了虚荣,连自己的穷朋友都不肯相认,又怎么能够当好百姓的父母官?因此,我今天特意在酒宴上抖落老底,为的就是让你不忘过去,做一个好官!


  牛大同听罢,羞得满脸通红。人家一个正途出身的知府,尚且敢于承认过去行乞的历史,自己一个捐班的县令,又何必虚荣?他对着刘名芳抱了抱拳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老友放心,从今以后,我再不会在虚荣上费功夫了!


知府的睡前小故事:(8):

老子知县儿知府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当一对父子同朝为官,故事便来了
  1。老子出错
  王如清五十来岁,在清水县当了二十几年的县令。清而不能这是吏部对他的考评。老百姓对王如清的评价也大致相同,论操守,他不刮地皮不收贿赂;论能力,他水平不高,大案办不利索,屡遭上峰申斥。
  尽管王如清资质平平,儿子王冰却是天资聪颖,出类拔萃。王冰十四岁中了秀才,十六岁中举,十八岁进京赶考,一举中了探花,当了三年翰林之后,又官拜五品,当了海宁知府。让他哭笑不得的是,他父亲的清水县,恰恰就在海宁府下!这可愁死了王冰,他母亲早逝,一直唯父命是从。如今朝堂之上,却官高一级,这该如何是好?
  王冰到任的第一件事,自然接受下属县令们的集体拜见。王如清混在其间,也向王冰行礼。王冰只能硬着头皮接受。
  等散了堂,县令们各回各县,王冰赶紧准备家宴,向父亲赔罪。
  王如清边喝酒边说:朝堂之上,这是规矩,你不用不安。但朝堂之下,你是我儿子,这也是规矩,好好做官,别给我丢脸。
  王冰本想请吏部给调个地方,但吏部说了:国家职守,岂能儿戏,须说明情由。王冰不好意思说自己管不了爹,不敢再提。反正县令平时也不到府里,自己和父亲见面机会不多,只要父亲不做让自己为难的事,也就没事了。
  没想到,怕什么,就来什么。这天,王冰还没起床,就听咚咚咚,有人在外击鼓鸣冤。
  王冰当了三个月知府,这鼓还从未响过。一般案子都是县里处理,然后上报到府里,知府进行批示,或同意,或驳回,需要判重刑的上报刑部。有人敲鼓,也就是意味着有人对某县县令判决不服,要越级上告!
  王冰立刻起床,他一边准备,一边安慰自己:慌什么,本府管着五个县呢,不会那么巧的。
  很快,王冰端坐堂上。
  敲鼓人见状,立刻扔下鼓槌,跪在地上。这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穿着粗布衣服,连连磕头道:请青天大老爷给小民做主啊!
  王冰说:你有何冤情,为何不在本县告状,要越级告到知府衙门?两边衙役早已齐声威吓:威武
  老汉态度坚决地说:县令审理不明,小民无奈才来上告的,请大老爷恕罪。
  王冰又问:你是哪个县的?
  老汉说:小民是清水县刘家庄刘子枫的佃户,状告刘子枫的大公子刘俊仗势欺人,逼jian小人女儿,且伤人致死。请大老爷做主!
  王冰脑袋嗡的一声,心说:到底还是来了。从他懂事时,就常常看见父亲被知府行文申斥,只是他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成为这个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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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冰定了定神,仔细看了一遍状纸,将情况了解了大概:刘子枫是刘家庄最大的士绅,刘家庄人几乎都是他的佃户。老汉的老生女儿叫云儿,年方十六。上月刘子枫纳妾,佃户们都要送礼,没钱送礼的就要上门帮工。刘老汉没钱送礼,便带女儿去帮工。当晚,云儿没回家,老汉找到刘府,却看到女儿已经冰凉的尸体。刘府说云儿是帮厨时不小心摔倒,头碰灶台而死。刘老爷吩咐给一百两银子丧葬费,并派人帮他挖坑埋人。老汉觉得这事离奇,好好的闺女,哪会就跌倒碰死了?果然,一个伙计偷偷告诉老汉,其实是刘家大公子刘俊看上云儿,见厨房四下无人,欲行不轨,却遭云儿拼死反抗,还被咬伤了胳膊,刘俊恼羞成怒之下,用砚台砸死了云儿。刘老爷严令不得传扬,但这种事哪能瞒得住?
  老汉听了,如遭五雷轰顶,抚着女儿痛哭一阵后,担心刘府派人来强埋尸体,便用木车拉着尸体连夜到了县衙,击鼓鸣冤。县令王如清深夜升堂,听完老汉叙述后,吩咐衙役去传刘俊。刘俊到堂后,矢口否认,他说自己是书香门第,岂能干这种禽兽勾当?分明是刘云儿自己失足摔死,老汉想借机讹人钱财。至于刘老汉所说自己臂上有伤,是因为自己在家逗狗,意外被咬,这事众人皆知。王如清让人查验云儿尸首,又让人检验刘俊臂上伤痕,认为刘俊逼jian证据不足,暂且取保释放。他还把刘云儿尸体扣下,不准刘老汉带走。刘老汉急得呼天抢地,在漆黑一片的夜里走投无路,只想一头撞死,幸亏被县衙对面茶馆里的算命先生王铁嘴及时救下。王铁嘴同情老汉的遭遇,免费替他写了状纸,又给了他十两银子做盘缠,告诉他:在清水县里,这个案子难破,你得告到府里!
  2。父子反目
  王冰小时候就见过王铁嘴在茶馆算命,不过王铁嘴经常在外云游,行踪神秘。如今王冰看了他写的状纸,写得有理有据、条理清晰,不逊于讼师。
  师爷不知底细,轻声说:大人,依我之见,这事恐怕确有冤情。不过这清水县令如此处置,或许另有深意。
  王冰一愣:什么深意?
  师爷说:这种地方上的士绅手眼通天,在官场有很深的人脉。也许这县令
  王冰听了,不禁摇头说:如果属实,那便是贪赃枉法。备轿,随本府前往清水县,着快马通知该县县令准备向本府汇报断案经过。
  王如清接到牌票,吩咐衙役们准备材料,洒扫公堂,恭迎知府大人。
  衙役们只知道县令的公子中了探花,并不知道新任知府就是他。因此人人提心吊胆,担心知府挑出差错来。
  王冰到了清水县,径直住进驿站。深夜,他孤身一人,悄悄离开驿站,来到县衙。他没有敲县衙后门,而是来到对面茶馆,轻轻叩了叩门。门开了一条缝,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人从门缝里往外看,一边看一边问:谁呀?深更半夜的!
  王冰轻声道:我是刘老汉请来的讼师,拜读了先生的状纸,特来请教。
  里面的人正是王铁嘴,他一脸不快地说:我告诉他别把我扯进去,咋不听呢?
  王冰说:先生仗义疏财,帮人申冤,为何不愿别人知道呢?
  王铁嘴怕再僵持下去,惹出麻烦,才不情愿地把王冰让进了屋里。
  进屋后,王冰闻到了一股腥臭味,他四下看看,角落里有个箩筐,里面有团黑乎乎的东西,似乎是个活物。
  王铁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笑了笑说:修道之人研究药物,这是我用来制药的。我本不愿惹麻烦,但看那刘老汉实在可怜,才有此举。
  王冰说:你在状纸中说此案必有冤情,是据何而断?
  王铁嘴笑笑,回道:刘俊说刘云儿是头磕灶台而死,刘家大户人家,灶台必然油烟熏蒸,布满油垢。可据刘老汉所说,云儿头上并无油污,这是其一;刘老汉说刘云儿是被刘俊用砚台重击而死,砚台形状方正,而灶台并不平整,对比伤痕即可,这是其二;刘俊说臂上伤痕为狗所咬,狗牙尖利,人牙平整,据刘老汉所说,刘云儿并无虎牙,那就更容易比对了,这是其三。这三点王县令都没有查验,就以证据不足为由,将刘俊释放了。这事如果拖上一个月,虽是寒冬,尸体也将腐坏,刘俊的伤也该好了,到时就死无对证了。
  王冰佩服地连连点头,他辞别王铁嘴出来,就转到县衙后院,轻敲房门。
  老管家王安来开了门,欣喜地说:是少爷啊,快进来,老爷还没睡呢。原来是知道少爷要回来啊。
  王冰走进父亲的卧室,赶紧向他请安。
  王如清让儿子坐下,两人闷头喝了会儿茶。
  最后,王冰忍不住开口问了:父亲知道儿子这次来所为何事吧?王冰见父亲点点头,又小心翼翼地说,此案父亲处理得似乎有点草率,是否继续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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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如清放下茶碗,淡淡地说:我先问问你,这是儿子在问父亲,还是知府在问县令?
  王冰赶紧说:是儿子请教您,此非公堂,儿子岂敢狂妄。
  王如清闻听此言,便正色道:你以为地方官那么好当?你知不知道,我公堂里的衙役们每月饷银是三两银子,但每月能从刘家的商铺里领十两银子。刘家人说话,比我下令都好使。我就算想当庭拘押,衙役们照样有办法把他放走。
  王冰一听,回答说:父亲如此说,儿子不敢苟同。父亲为朝廷命官,衙役不好,遣走了另招就是了,难道还要受他们的气?
  王如清冷笑道:这是换汤不换药啊!难道你不知道有句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吗?
  王冰很不赞同,但仍不失恭敬地说:父亲教诲的是,不过儿子以为,即使不能当场拘押,可刘老汉一案确有冤情,父亲应该继续审理才是。如果儿子接手此案,按规矩如果审出不同的结果,是要申斥的,弄不好
  王如清哼了一声:那刘子枫是当朝宰相的小舅子,别说你了,就是刑部也得给他几分面子。这案子稍有疏漏,就算你定了罪,上报到刑部依旧驳回来,反而让你落个糊涂无能的名声,搞不好连官都做不成。这案子一无人证,二无物证,单凭一具尸体,和刘老汉一面之辞,你就能结案?毛头小子,哼!
  王冰心里一阵翻腾,他没想到父亲虽然顶着清官名声,却如此圆滑。他口气已不那么畏缩:父亲,为官者,不能为求避祸而没有担当,县令是一方百姓之父母,怎能惧怕权贵而让百姓含冤呢?我知道父亲不收人钱财,但不贪未必就是好官!说完,他还把王铁嘴所说的三大疑点复述给父亲听。
  王如清听完,气得手也抖了,他指着王冰骂道:你现在出息了,当了知府就敢教训自己老子了,你给我滚!
  事情发展至此,王冰只觉无比酸楚,他跪倒在地说:今夜我是您的儿子,认打认罚。明天我在堂上,就是五品知府,您如此昏聩不明,我不能不闻不问!说完,他磕了三个响头,头也不回地走了。
  3。儿子问案
  第二天,知府大人亲自在县衙升堂问案的消息传遍了全府,其余各县的县令都跑到清水县,来看知府大人如何审案。
  公堂上设了一大一小两个公案,刘老汉敲响了堂鼓,知府大人和县令同时上堂,知府坐了大公案,知县坐了小公案。
  王冰让刘老汉当堂复述了案情后,便让衙役将刘俊带上堂,喝问道:刘俊,你身为秀才,为何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从实招来!
  刘俊不慌不忙,把那天的说辞又说了一遍,并说:本县王大人已经审过此案,认为证据不足,可见学生是无辜之人。
  王冰冷笑一声:今日是本府问案,定要让你心服口服。来人,带证人!
  于是,告诉刘老汉实情的刘家伙计被带上公堂。伙计看看刘俊,结结巴巴地说:小人是听那天在厨房烧火的二丫说的,小人并未亲眼所见。
  王冰点点头,继续传唤二丫。
  刘俊听了,高声抗议:大人,二丫是本人偏房,怎可轻易抛头露面!
  堂下顿时哗然,尤其是刘家庄的人。大家都知道:这个二丫年过二十,长相一般,粗手大脚,又爱喝酒偷懒,连正经庄户人家都不愿意娶,怎么摇身一变,竟成了刘俊的妾室呢?
  王冰心里一惊,心知刘家已经说服了唯一的目击证人,给了她好处,此时再传她,她也不会实话实说了。王冰看了看父亲,王如清面色平静地坐在小公案后,一言不发。
  王冰咬牙说道:好,就算没有人证,可你说刘云儿是失足头碰灶台而死,为何她头上身上并无半点油污,反而头发上有墨迹?
  刘俊听了,从容地说:如大人不怕麻烦,请到现场勘查便知。王冰一愣,又看看王如清,王如清仍然面不改色。
  王冰想事已至此,只有破釜沉舟了。他一挥手,带着衙役们直奔刘家庄。百姓们自然也都跟了去,凑个热闹。
  到了刘家庄,刘子枫早已恭候多时,他拱手道:知府大人,刘某治理无方,出了刁民恶棍,给大人添麻烦了。说完,他又用只有自己和王冰能听到的音量说,听说,知府大人和知县大人是父子,一门双进士,父子同荣,可喜可贺啊。
  王冰心里一颤,这件事他并没有告诉过别人,这刘子枫却能摸个一清二楚,看来的确很有门路。王冰定了定神说:此刻,我们只谈公事,不谈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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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子枫会意一笑,将王冰等人引到了厨房。
  王冰走进去一看,一下子就呆住了。只见这间厨房被擦洗得一尘不染,灶台居然用黄铜整个包了一层,光亮如新,哪有半点油烟?在灶台旁边有个铜盆,里面是漆黑的墨汁,刘子枫笑道:小儿读书刻苦,这铜盆是用来洗笔的。刘云儿一定是摔倒时头发沾上了盆中之水,才会有墨迹的。
  王冰回头又看了王如清一眼,王如清偏过脸,对刘子枫说:你树上拴着的这只狗不错啊,看来并非凡品啊。
  刘子枫叹口气说:就是这只畜生,我每天好吃好喝伺候它,它不知恩图报也罢了,竟把我儿子给咬了,我正要收拾它呢!说完,刘子枫命人拿起棍棒,将偌大一只黑狗活活打死。
  王冰目睹一切,听他话里有话,不禁气上心头。但他仍压住怒意,说:是否可以验看一下令公子的伤痕和齿印呢?
  刘俊一听,立刻爽快地撩起衣袖,露出右臂,上面果然有一处血肉模糊的伤口。此时黑狗已死,衙役们掰出狗牙来上下一对,居然和伤口严丝合缝!
  王冰再也忍不住了,他狠狠瞪了王如清一眼,拂袖而去。
  刘子枫对众人说:大家看清楚了吗?我儿子是清白的,我刘家书香门第,怎会做那等伤害父老乡亲的事呢?
  一旁的王如清赶紧轻声说:刘老爷,此事不宜过分张扬。你还是要抚慰刘老汉,这事才能善了。否则他继续上告,恐怕你也不好收场啊。
  刘子枫感激地点点头,大声说:刘老汉是我家老佃户了,这次女儿给我家帮工,意外身亡,我也很痛心啊。虽然他听信谣言,辱我名声,但我不怪他。我决定,给刘老汉纹银三百两,外加十亩田地,以慰他丧女之痛。
  在人们的啧啧惊叹声中,王如清微笑着上轿回县衙了。刚进县衙,王安就说:老爷,少爷在后堂等您呢。
  王如清走进后堂,看着气得浑身发抖的王冰,劝慰道:儿子,坐下喝点茶。
  王冰大喊:为什么我昨晚和你说的疑点都被掩盖住了?为什么你要向他们通风报信?
  王如清沉下脸来,说:你这是和父亲说话的态度吗?
  王冰哽咽地说道:父亲,我再给您最后一次机会,一旦我着官服顶戴在堂上问您,您就要说到这里,他再也说不下去了。
  王如清冷冷地看着他:你要大义灭亲?你不怕当朝宰相将你罢官免职,或者找个理由把你关进大牢?
  王冰一下跪在了父亲面前,恳切地说:儿子是朝廷命官,为民伸冤,就是粉身碎骨,儿子也不怕。可是您、您让儿子失望透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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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父子青天
  王如清见儿子痛苦万分,忽然哈哈大笑,他把儿子扶起来:好儿子,王家后继有人了!你爷爷如果地下有知,也会含笑九泉的。王冰大惑不解,听他提到爷爷,更是摸不着头脑。
  王如清缓缓地说:想当年,你的爷爷也是做县令的,他为人耿直,不惧权贵,被百姓称为王青天。可惜,他这青天只当了一个月。当时,县里来了马贼,在城外sha了一户人家。朝廷以治理无方为由,把他撤职查办了。后来他才知道,那马贼是假的,那户人家也是破庙里找来的死尸,是有人做圈套故意整他。他一气之下一病不起,他把我叫到床边,告诉我,读书为做官,做官要做清官,还要做聪明官。保不住自己,也就保不住百姓。能智取就不要硬攻。保住有用之身,才能为百姓做更多的事。
  王冰若有所悟:可父亲为何之前要那样对待儿子?
  王如清解释说:京城是个大染缸,在京做官的人,大多依附权贵,没有骨气。我怕你进京当了三年翰林,已经变了,所以故意试试你。
  王冰明白了父亲的苦心,便继续追问:这些儿子都懂了,可您为什么要向刘家通风报信呢?这样一来,他们毁灭了证据,我们又如何伸张正义呢?
  王如清继续解释道:就算今天你以这三个疑点作为证据,将刘俊下到大牢里,刑部随便找一个理由,比如让你找伤人的物证,让你重审,时间就耽搁了。重审至少要一个月,你哪能找到那方砚台啊,一个月时间,人证也串通好了,尸体也下葬了,胳膊上的伤也好了,到时再将刘俊释放便是。这一个月里,你肯定会被朝廷调任。给你升官总行吧,调你个粮道道台,或是河道巡察,你就管不了这案子。以后再寻你个差错,把你革职,陷害下狱也不难。你自身难保,如何为民申冤?
  王冰觉得有道理,他无奈地问父亲:光保全了自己有何用?我还是没能帮刘老汉父女申冤啊!
  王如清淡淡地说:这次你帮了刘子枫,你的地位已经稳固了。你只要咬紧牙关,继续忍耐就好。
  王冰惊讶地问:可我没帮他啊!
  王如清哈哈一笑。原来是他告诉刘子枫,自己和王冰的关系,还说其实王冰也是一心要袒护刘家父子的,但是必须到现场来查验,一来做做表面功夫,二来顺理成章帮刘俊洗脱罪责。
  王冰听完,不由目瞪口呆。
  王如清笑了笑,喃喃自语道:正好我也要告老还乡了。我走了,刘子枫也能消点气,不会连累到你。之前,我告诉他,别的证据都好办,唯独伤口是最难掩饰的。只有找条狗真的咬一下,盖住原来的伤痕才行。仓促间狗也不好找。于是,我又告诉他,县衙对面的茶馆里有条黑狗,是外地流浪来的。他马上就派家丁去抓了。
  王冰脑中灵光一闪,和父亲交换了一下眼神,这才露出了释怀的笑容。这天晚上,父子俩推杯换盏,把酒言欢,好不尽兴!
  再说那刘老汉,他一直无法忘怀丧女之痛,很快便卖了田地,带着银子和老婆远走他乡了。
  三个月后,刘俊得了急病,不治而亡。据他的妾室二丫说,临死前他像狗一样,蜷缩到角落里不肯出来,只是哀嚎。请来京城名医,说不是普通的病,治不了。
  一个月后,王如清接到知府大人王冰的申斥,说他办案不明,有失官体。此时官场中知道二人关系的已经不少,王如清权衡利弊,便告老还乡了。
  王冰接到了宰相的一封信,称赞他先公后私,敢于申斥父亲,接着表示:刘家一事为意外,令尊也是好心,贵府一片赤诚老夫已经知晓,无需自责。此后几年里,王冰连连升迁,一直升到右都御使。
  隔了一年,宰相因为朋党案,被人举报。王冰趁机将搜集的宰相罪状一一罗列,奏到皇帝跟前。
  皇帝一看,累累罪状条条惊心,大为震怒,彻查之下,权倾朝野三十多年的宰相终于倒下了。他的朋党门生,连刘子枫也一起被抄家下狱。
  扳倒宰相后,王冰想起了父亲临走时的话,他说:多年来,凡是牵涉权贵的案子,我都故意弄得漏洞百出,上报给知府。因为如果我据实办理,上头的人肯定挑毛病驳斥我,让我反复重审,反而贻误案情。而我故意歪曲案由,又写得荒唐无比,知府没法上交朝廷,怕被人一眼看出毛病,只得申斥我办得糊涂,我就趁机把案子翻过来。知府驳过我一次荒唐,就没法再反着驳斥我。这样我背个无能的名声,却能自保,也能为百姓申冤做主,但这终究是小气的做法。你要做就做大事,要比我强。我走你不要送,王铁嘴会跟我回老家的。他父亲是行医的,被权贵所害。你爷爷帮他报了仇,他长大后考过秀才,后来我当上知县,他便跟着来了。这些年我先假意判错案子,再暗中资助原告进府鸣冤,都是借他之手。无法申冤的案子,也是借助他的祖传医术给百姓报仇的。你有机会,便回来找我们喝茶下棋
  后来,王冰深受皇帝器重,成了一代名臣,历任各地巡抚,处处人称王青天。
  据说,这位王青天的后堂与众不同。里面挂着一副对联,颇有意味。上联是留住一把生灵骨,下联是能看黄河几丈深,横批是戒急用忍。在那个时代,这也许是当青天最好的方式。


知府的睡前小故事:(9):

吕方怒除恶知府

  吕方潭州人氏,自幼习武拜父为师。平时喜爱吕布的武艺,也打造一方天画戟,人称他小温侯吕方。他是如何上的对影山落草,后又随宋江上了梁山?《水浒传》中不是有回书叫《石将军村店寄书,小李广深山射雁》吗?说吕方贩药东,消折了本钱,不能还乡,权且占住对影山,打家劫舍。真正上对影山,民间传说不是那么回事。是说他仗义除掉恶知府,逃离潭州,来到对影山落草。要讲此故事,得从头说起。

  吕方的父亲叫吕振,也是武林中人。吕方从小跟父亲练功,又爱骑射,十八般兵器,样样皆精,尤其善使方天画戟,使得神出鬼没,出神人化,人人称奇,无不佩服。

  潭州西有座潭花山,离吕方家三里之遥。山下有一潭花寺,寺里有潭花殿。相传这殿是为潭花圣母所建,故称潭花殿。院里宽阔幽静,青山绿水,环境幽美,是个习武练骑射的好去处。吕方常和一些武友在这里练武,评沦时局。他们对朝廷昏庸、荒*yin*无道、重用jian臣,指天划地地评论。

  愤愤不平;对黎民百姓的苦难,十分同情。尤其对潭州的恶知府鱼肉乡民百姓,更是愤慨。当时潭州一连三年大旱,颗粒无收,百姓衣食无着。皇上发下救灾粮款,全被知府私吞。不光不发灾粮,还一个劲派官兵向乡下催要粮款。今天加这个捐,明天加那个税。人们实在无法活了,饥民流落满街头。这个恶知府还亲自带领衙役向百姓抢要,天天抓人。穷苦百姓,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炉臣肪祧撼燃驹蹴椭耙醚拥听一声声惨叫。他们几个勒马观瞧,只见被捆绑的饥民,被知府指挥手下打骂:你们这些赖民,为何抗税不交?一老汉被一些恶衙役打死,其他饥民一个个躺倒,实在走不动了。吕方见此,催马赶到,见哭嚎的农民,用鞭一指恶知府:他们身犯何罪,你们为何如此狠du?

  那恶知府一见是吕方,也在马上一指吕方:此事与你无关,少管闲事!

  吕方一时气恼:你这潭州狗官,在潭州已刮地三尺,发了横财,还这么狠du,快快将他们放了!

  恶知府怒道:吕方,你想造反不成?

  吕方听此,一挥方天画戟:老子就造反,你又怎么样?说着拍马闯进衙役队内,一戟向那恶知府刺去。恶知府躲开,鞭一指喊道:还不快快把这造反贼子吕方拿下!一群衙役向吕方围来。吕方放下恶知府,方天画戟一扫,衙役有的被打断了腿,也有的头被砸烂了。其余衙役远远地围着,没有再敢向前的了。那恶知府见势不妙,催马加鞭就逃。吕方放下众衙役,一扬鞭追了过去。跑了不到半里远,被吕方追上,一戟扫落马下,那恶知府像球蛋一般滚出一丈开外。吕方赶将前去,一伸手把知府提了起来放在马背上,扭头来到被绑百姓面前:快快下令把百姓放了!

  知府尿了一裤裆,拉丁一裤子,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真的造反了,不怕灭门之罪吗?

  吕方听此,怒道:老子今日就反,先sha你这狗官。潭州大旱三年,救灾粮你不光不放,还再搜刮民财。你看百姓们面黄饥瘦,你继续喝民血加税,你不让老百姓活,先宰你狗官再说。一戟下去,知府当即命绝。吕方挥戟向衙役们sha去,那些衙役全都被sha死。正在此时,吕方的父亲吕振跑来,指着吕方骂道:你还要不要家啊?

  吕方听父亲这么一说,再看看被sha死的知府和衙役,立时冷静下来:说什么也晚了,这种社会,不反何时能见天日,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这些喝民血的官贼,在光天化日之下这样残害百姓。一老人被活活打死,你老遇上也会管的!吕方的几个武友,一齐跑来对吕振说:大伯,你快想办法吧,知府已死,罪有应得;衙役连一个跑掉的也没有,sha得痛快,我们上山造反好了!

  吕振叹口气道:你们几个不识时务,造反时机还不成熟,就你们几个能成什么气候?我有一师兄济南府人氏,你们快快到济南找他。暂时躲躲再说,等待时机造反也不晚啊!我和你母也不能在潭州住了,也要立即逃到云南,到你师叔处落脚。

  吕方带几位武友,数天后逃到山东。路过对影山,有几个在此落草为寇的要断他们的道,被吕方方天画戟打落马下。那几位头领请他上山为寨主。就这样吕方在对影山占山为了王,后随宋江上了梁山。后人有诗赞道:

  吕方仗义称刚强,为救饥民动刀枪;

  sha死贪官恶知府,对影山上当大王。  


知府的睡前小故事:(10):

王知府巧治jian商惩班头

有一年,永平府来了一位姓王的知府。别的知府大老爷上任,都是坐着大轿,旗罗伞扇前呼后拥的.可这王知府上任却特别,他让夫人抱着孩子坐在毛驴上,自己赶着毛驴,一路走,一路私访到任。他访到城内买卖店铺缺斤、少两、短尺很严重;还访到府里的衙役班头们如狼似虎,欺压穷人更气人。于是,他打定主意,要整治整治这个坏风气。

这天,是王知府上任后城里的第一个集日.王知府穿上便服,就到集市上去转悠。他溜达到城西关肉铺,见那里吵吵嚷嚷围了不少人。近前一看,肉铺老板正和一个小伙子在吵架,那小伙子一手扶着扁担,扁担上挂着一串绳子,一手提着一小块猪肉。

王知府把小伙子拉出人圈儿问:小老弟,这是怎么回事?

小伙子气哼哼地说:今天我进城来卖柴,卖了五个铜子儿,老母亲想肉吃,我就用四个铜钱买了半斤肉。我隔壁张大哥来城里卖青菜,我用他的秤称了一下,这半斤肉就差了半两,我来肉铺找他们,可他们不认帐,还说我故意找碴来捣乱。小老弟,你何必跟他怄气呢?咋不到府里去告他?唉,这样事多着呢,知府大人会管么?会管的。那,我也不会写什么状子。你不是有嘴么?可以说呀!那我去告他!你可知告状的规矩呀?不知道。那我告诉你,进了府门,击鼓喊冤;到了公堂,给大人磕头;大人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不许抬头看知府大人。小弟记住了。说罢二人分了手。

小伙子到了府衙,击鼓喊冤。知府王大人升堂问案:击鼓人姓甚名谁?家住哪里?状告何人?

小人李二,李家庄人氏,状告西关路南肉铺老板谭财。他的肉铺缺斤少两,我买了半斤肉,就差了半两,我去找他说理,他还指使人打了小人几个嘴巴。真有此事?真有此事。一点不假?一点不假。好。把肉铺老板谭财押来!

不大工夫,肉铺老板谭财押来了.他跪在大堂上说:给知府老爷磕头。王知府问:你是卖肉的谭财吗?小人正是。多少铜钱一斤?八个铜钱一斤。四个铜钱该给多少?该给半斤。拿秤来!班头拿来一杆秤。王知府说:你称称这块肉多重?谭财用秤一称李二的肉,半斤差了半两。王知府说:大胆刁民,半斤差半两,一斤差一两,一年你得少给人家多少肉?这还了得!你是认罚还是认打?认罚,罚你二十两银子;认打,打你八十大板!谭财说:我认罚。好,你去取二十两银子来,以后再不许克扣斤两。是,老爷。谭财下堂,一会儿,把二十两银子送来。王知府对李二说:这二十两银子给你,回去做个小本儿生意,奉养老母吧。李二根本没想到会把这二十两罚银都给他,急忙磕头谢恩。王知府吩咐班头:把他送出西门外。

两个班头领着李二下了大堂,他俩边走边想:一个卖柴禾的,就白得了二十两银子。他俩互相使了个眼色,就把李二领进班房,说:你今天一点劲不费,就得了二十两银子,你美死了。你看我们哥十个,每天抓人办案,一个月只挣五两银子,今天是肉肥汤也肥,得给我们哥几个弄双靴子穿。李二没法儿,只好说:中。你们要多少吧?班头说:你拿出十两吧,那十两归你。李二拿出十两银子给了班头们。那两个班头说:咱们走吧。

来到西城门,两个班头又嘀嘀咕咕,一个说:那十两大伙分,咱们俩每人只能分一两,这个卖柴禾的还有十两呢。另一个班头说:这样吧,咱们再敲他五两。他俩紧走几步说:卖柴禾的,现在已经走到城门口了,今后你还想进城来办事不?李二说:我哪能不来?那就好,你还有十两银子,也是白得的,我俩送你这么老远,还得给我们弄双靴子穿。李二说:我给了你们十两,也有你们俩的份儿啦?班头说:那不行,你还得再给我们哥俩点儿,要不然,以后你进城办事,可没好处。李二想:班头不好惹,给他们五两吧,反正我还剩五两呢,就又给了这两个班头五两银子。

李二走出没有半里地,又有两个班头追来:李二你站住!李二想:这五两也剩不下了。问:二位班头,我只剩五两银子了,都给你们吧。这两个班头说:老爷吩咐,让我们把你押回去!说着不容分说,就又把李二押回大堂。王知府问:李二,我给你的二十两银子呢?拿出来我看看。李二一想:坏了,在班房里分了十两,到城西门又被要去五两,我只剩五两了,咋往外拿?想到这儿说:老爷,我没法儿拿。怎么没法儿拿?我不敢说。不说就动大刑!李二无奈,就把衙役敲竹杠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说了。王知府想:听人说班头经常敲诈百姓,今天一试,果然不假。连我知府老爷赏给别人的钱他们也敢敲诈,何况平常对待百姓呢?想到这儿,王知府说:分到银子的站出来!得了银子的班头都吓得跪下了。王知府训斥说:你们敲诈勒索,坑害百姓,执法犯法,该当何罪?每人罚银五两,共五十两。又指着到了西门又敲诈的两班头说:你们俩两次敲诈李二,每人加罚五两,从你们的饷银中扣除,全部交给李二!

李二领了六十两银子,谢过知府大人,回家去了。

从那以后,在王知府在任期间,买卖店铺再也不敢缺斤短两,缺尺少寸。衙门里的班头,也不再敢敲诈欺负百姓了。


知府的睡前小故事:(11):

吴用告知府

  吴用和兖州知府有点拐弯亲戚,知府见吴用有点才,便想让吴用上他那里去做点事,吴用不愿做官,也没有去。

  这个知府为官倒清正,只是家里的人很霸道,他家有良田千顷,硬是把地邻王老汉的一块地拱去了大半。王老汉很生气,又怕知府的势力,不敢去告状。

  吴用知道了这件事,便让王老汉去告状。王老汉说去了也告不赢。

  吴用说:我给你写个呈子,保准告得赢。

  吴用写了状子,老汉便到县里击了堂鼓。衙役接过状子,递给了县官一看,上面写着:告欺天,不告冤。县官明白是告的知府,不能不问,又不好问,心里着实犯难。

  没法子,县官便写了请柬,请知府大人议事,青来知府,知县把这事一说,知府就说:有人告我,那就传原告吧!

  传来了王老汉,县官问:你告知府为啥呀?

  王老汉趴下连忙磕头说:大老爷,俺和知府大人室老地邻了,能告他吗?

  那你告谁?

  我告的是俺爹。

  你爹室干啥的?

  他死了。

  胡说八道,知县非常生气,你爹死了还告他干嘛?

  他老人家活着老实,死了就不老实了。

  怎么不老实了?

  俺爹死了,我把他埋在了地当中,你就老老实实的在那里躺着呗,谁知道他拱、拱、拱,今年拱到地边上去了,再呆两年他不拱到知府大人地里去了吗?

  听到这里,知府明白了,站起来说:这样吧,还是把坟子圈到当中,地不够我那边凑,这样圈好,边上再多栽几个石柱子,叫他再拱也拱不动,咱也就不用打官司了。


知府的睡前小故事:(12):

鸭知府卖知府鸭

  清道光十二年的一天,福建一段通往泉州府的山路上,行走着一主一仆两个男人。两人走累了,坐在一溪边休息,仆人递给主人一块擦汗的毛巾说:老爷,你轿不坐马不骑,偏要走路,累得这样何苦呢?主人看着溪里的几只鸭子笑着说:关在轿里啥也看不见,骑在马上不过走马观花,哪有走路这样方便体察民情?还有
  还有体察鸭情,要不您怎么叫鸭知府呢?仆人抢过话头说。
  哈哈哈两人同时大笑起来。
  这位既察民情又察鸭情的人就是被同僚戏称为鸭知府的原湖南永顺府知府袁四贤。袁四贤祖籍四川,自幼家贫,五岁便给同村大户罗员外家放鸭,罗员外的小女儿习完字的纸扔到垃圾池里,他捡这字纸请教附近一秀才,罗员外发现他偷学后对他大加赞赏,认为他日后必有大出息,让他在放鸭之余跟罗家子弟一起念书。他后来果然高中进士,罗员外把女儿嫁与他,他从县令做到知府。因为他清正廉洁,不愿拍马钻营,后来,他的同科进士很多都比他高了几品,他却还是个知府,不过从这府换到那府,地理位置一府不如一府。因为他最喜欢吃鸭子,又因为他像鸭子一样被人勒住脖子从这府提到那府,同僚便送他绰号鸭知府。
  这次,鸭知府又被人从永顺府提到了泉州府,为体察民情,他和老仆袁仁提前微服赴任,家眷后续前来。
  日近西山,两人到了泉州府所属青林县一个小镇,袁仁选好一家客栈,在饭堂吃饭时,袁仁习惯性地问:你们有什么拿手的鸭菜?小二说:对不起客官,十日之内在这附近三镇上恐怕没有哪家饭馆有鸭菜。
  这是为何?袁四贤不解地问。小二说:陈家庄的陈员外买鸭要买十天,他把三镇农家的鸭子全买完,还在各路口把外地进来的鸭也全买完。袁四贤问:买这么多鸭,他家要办什么大事请很多客人吗?小二摇摇头说:不,他买来鸭每天在家门口当众宰sha,再一把火烧了。
  烧了?为什么?袁四贤和袁仁惊得双眼瞪成铜铃望着店小二。店小二四下望望,小声说:因为百姓议论陈员外宰白鸭,他说宰白鸭就宰白鸭,偏宰给你们看。袁四贤不由得问:什么叫宰白鸭?小二说:你们外乡人,不懂也罢。小二显然不愿多说,转身忙去了。
  宰白鸭?袁四贤听出这里面有名堂,他向旁边的食客打听,人家都敷衍打哈不说实话,这更让他觉得这里头有很深的水,他决意要弄个水落石出。
  上任后找来师爷的第一个问题,袁四贤便说:你老实告诉我,什么叫宰白鸭?张师爷一惊:大人,这袁四贤沉着脸说:这什么?说实话!
  张师爷这才讲出一个让见多识广的袁四贤也惊出一身冷汗的秘密来。原来,所谓宰白鸭,就是有钱、有权、有势的大户人家遇到人命官司时,以重金收买贫寒子弟或无业游民来顶替真凶去认罪伏法。因为这些顶凶者为了钱财而主动去送死的行为就像是因贪食而被人任意玩弄、宰sha的白鸭,故被俗称为宰白鸭。
  无辜者冤死,真凶逍遥法外,岂有此理!泉州府上有多少此等案件?张师爷吞吞吐吐不肯说实话,袁四贤说:本府也不为难你,我自己查,要是查出有这种事与你有关,哼!你去吧。张师爷战战兢兢走了。袁四贤立即调出三年以来的案卷进行复查。
  半月后,一起案例引起了袁四贤的怀疑。这是一起因jian凶sha案。青林县瓦林村十八岁男子杜同与同村妇人周氏通jian,jian情被周氏丈夫罗铁柱察觉后,杜同先下手为强,寻机在一树林里用铁镐将罗铁柱砸死。杜同对所犯事实供认不讳,现押青林县死牢。案件报泉州府复审后将上报刑部等待秋后问宰。此案人证物证确凿,犯人供词明晰清楚,看上去案件审理得很完美,可正因为它太完美,才让袁四贤看出了一些细节上的破绽。案卷中对杜同的描述是自幼多病,身体瘦弱,因父母溺爱而游手好闲染上好色恶习。对罗铁柱的描述是老实憨厚,以打铁为生。袁四贤想,打铁的天天抡锤,身体一定硬棒,在一对一的情势下,怎么会轻易被一个瘦弱的病夫砸死呢?

  第二天一早,他便派人带着公文前往青林县提押杜同前来知府衙门复审。
  见到杜同,袁四贤更加确定自己的怀疑。这人看上去就是个病秧子,似乎风都能把他吹倒。袁四贤询问他案情时,他对答如流,跟供词几乎无二。又找来一把铁镐,叫他在地里挖一垄地,看他使铁镐的情形和一会儿就累得气喘吁吁的模样,袁四贤已心中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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