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导读:你只要对社会有所了解,稍微动脑子就可以搞出自己的社会定律,只要内容像点样子,再取一个挺酷的名字,如这个“塔西佗陷阱”,你也许就成功伪装成一个社会学家。 ——
“塔西佗陷阱”这个词前一段时间颇热,媒体和网络上很多人津津乐道,人民日报也禁不住插进来谈塔西佗陷阱。按照人民日报的解释:“塔西佗陷阱”得名于古罗马时代的历史学家塔西佗,通俗地讲,就是指当公权力遭遇公信力危机时,无论说真话还是假话,做好事还是坏事,都会被认为是说假话、做坏事。
我这个话应用比“塔西佗陷阱”广泛,可以说涵盖了它,因为“塔西佗陷阱”主要是特指看那些“官”们不顺眼,所以无论“官”们说什么,做什么,横竖都是有问题。而我说的那话虽然很没有学术范儿,却是更广泛的社会现象。
比如我看茅于轼就不顺眼,觉得这位老先生不是利益集团的走狗,就是一个读洋书读傻了的书呆子,他在微--BO上每说一句话,只要我看见,我就想抽他。可见,茅于轼对我来说,也是深陷“塔西佗陷阱”。不只是茅老先生了,还有他代表的公知群体们,看过我以前写的--BO客的人知道,我对中-国当下的公知的批判和调侃是很厉害的,所以,自由派们,公知们对我也是深陷“塔西佗陷阱”。
公知们在网上也臭了,可以说,在很多网友眼里,公知们难道不是像政府一样,也掉进了“塔西佗陷阱”里吗?反过来,那些新左派,如汪晖,民族主义者,如王小东,在公知及其粉丝眼里,不是同样陷入“塔西佗陷阱”吗?所以,“塔西佗陷阱”是一个很偏狭的概念,他把一种社会上存在的很普遍的现象,仅仅抽出一个特例来说明,还获得了很多知识分子的赞赏,这真的不应该。
按我上面的分析,“塔西佗陷阱”其实没什么,但是获得媒体和网友的热捧,这不禁给我一个启示。我是学理工科的,知道一点,自然科学定律的发现和验证往往是一个漫长而艰辛的过程,这里面沁透了一代代科学家的心血。但是从“塔西佗陷阱”来看,人文社科类的社会定律的产生却是一个简单而轻松的过程,一个人,只要对社会多少有些了解,稍微动一下脑子,就可以搞出自己的社会定律,只要内容稍微像点样子,很重要的是再取一个挺“酷”的名字,如这个“塔西佗陷阱”,你也许就成了一个社会学家了。
既然如此,我不禁也跃跃欲试,整他一个。也许,今天我就可以宣称我是一个“社会学家”了,以后可以用它来行走江湖,招摇撞骗了。
整个啥呢?那就整个“乌合之众定律”吧!乌合之众是一个法国牛人古斯塔夫·勒庞写的一本分析“群体”心理的书,此书在中-国传播的相当广泛,很多的小资,文化人等都知道这本书。我们知道,中-国社会现在的思想状况是思潮多,主义多,早就不是马克思主义一统天下的局面了,当然了,马克思主义虽然边缘了,但是仍作为众多主义中的一种,保留在中-国社会里。
我的“乌合之众定律”就是指:在当前及以后的中-国,不同思潮,不同主义的笔杆子们如果在自己的文章越来越多的提到勒庞的这本乌合之众,提到的频率越来越高,也就意味着这种思潮,这种主义获得民众的支持越来越少,在民间越来越泡沫化了,反之亦然。
这个定律怎么样?意思很简单,我起的名字也还行,如果符合现实中的一部分,我就可自称社会学家了。至于符不符合实际情况,你自己判断。
如果一个还不行,反正这么简单的事,我就再整一个。起名就叫“毛泽东悖论”吧!大意是说:一个思想领袖的追随者们,往往会变成该思想领袖的背叛者。
就说毛泽东吧,现在还有不少的追随者,一般称之为“毛派”。这些毛派,对“毛泽东”可谓是爱护备至,基本上容不得别人对毛泽东的批判。就像那些自由派们不能容忍我对美--国和公知的批判一样。这也没办法,人是感情动物嘛!有了感情,非道理可轻易说通的。
可是,现在的“毛派”是怎么来的呢?他们为什么会对毛泽东有这样的感情呢?这就涉及到我说的毛泽东悖论了,毛泽东一生,尤其是建国后,致力于改造民众的思想,要求民众大公无私,“恨斗私字一闪念”,一不怕苦,二不怕死说的都是同样的道理,可是现在的毛派却不是因为“公”来推崇毛的,他们推崇毛的原因恰恰是一个“私”字。改革开放刚开始,民众普遍从改革中获取了物质利益,基本上也就把毛泽东抛弃了,这时候知识分子开始了“非毛”,民众中基本上没有什么抵抗的,可以说都是改革的支持者,“改革”本身也就在那时候获得某种“神圣”的味道,代表着某种“政治正确”。
可是时间到了20世纪90年代,中-国社会走向了新自由主义,人们的财富差距越来越大,尤其是90年代后期的大规模的国企改革,说白了也就是私有化,很多普通民众的利益大大的受损,甚至有些人几乎活不下去了。在这种情况下,很多人又想起了毛泽东,于是掀起了毛泽东热,而且越来越热。也就是说,现在的毛派,是在自己利益受损的情况下成了毛泽东的支持者。以前我在乌有之乡网站,经常看到这类忏悔文,忏悔自己在改革开放初抛弃了老人家,后来才知道老人家真的太有远见了。看看,抛弃毛泽东和成为毛派,原因都是看自己的私利如何。
如此说来,今天的毛派,仍然是毛泽东的背叛者,毛的关于“公”的教诲毛派们并没有真的接受。也就是说,今天的毛派恰恰反证了毛的思想改造的不成功,是脱离实际的。用毛派证明毛的观点错误,毛派恰恰是毛的思想的背叛者,这就是我的“毛泽东悖论”。也许老毛今天醒了,看到这些毛派,会大喊一声:我不是毛派。
这个“毛泽东悖论”可以推而广之,比如马克思作为马克思主义的思想领袖,据说生前曾经说过“我不是马克思主义者”,是不是他遇到了与我上面说的同样的情况,那些马克思的追随者其实也背叛了马克思?不过我知道一点,马克思死后,他的追谁者的确背叛了他,其中一支搞了修正主义,成了今天欧洲的社会民主党。另一支是列宁,马克思说资本主义还是很有活力的,扩张与发展迅速,但是扩张总有个尽头,因为市场和资源不是无限的,等资本主义扩张到了尽头,无产阶级一革命,就世界山河一片红了。结果列宁等不及了,就违背了这一点,在俄国占领了政权。
原来也指望世界革命,可是德国的两位革命家被--了,德国革命遭到了残酷的镇压。后来俄国也就专心搞现实中的社会主义,马克思的东西越来越少,大国沙文主义越来越多。难怪有人说苏联的解体不是证明了马克思主义完蛋了,恰恰证明了马克思的正确。反正这个世界,关键不在于事实,而在于对事实如何解读,民众就吃这一套。就像苏联完蛋,你可以说历史终结了,也可以说证明了马克思的正确。就像文革,你可以说是最黑暗,最专制的时期,也可是说是最民主,人民真正当家作主的时期。可以说,愚民,是统治者永恒的主题,不论是专制还是民主,而如何解读事实,是愚民的关键。
再说一个现象,今天中-国的儒家,首先声明我是不懂儒家的,但是看到儒家怎么就成了当今社会的万金油,几乎每一种思潮和主义都能披上儒家的衣服,我看到就有儒家宪政主义,儒家民主主义,儒家民族主义,儒家社会主义等等,我倒很想问问,我要是想搞一个儒家法西斯主义,能不能从过去儒家的文本里硬是找到证据呢?我觉得这种可能性真的存在,因为中-国几千年的文化,肯定什么东西都有,我的网上朋友就曾经给我发电邮,说钱穆先生论证过去体制里就有民主的元素。如果能找到民主元素,那么为什么一定找不到法西斯的元素呢?关键在于存心去找,存心去联系就是了。也许孔子今天醒了,看到这些新儒家们,也会大喊:我不是儒家。
这就是“毛泽东悖论”,追随者的背叛现象。扯了这么多,我到底可不可以以社会学家的身份去招摇撞骗呢?
也许,我是想证明给你,别把文人知识分子太当回事儿,什么时候我们民众都能独立思考,彻底摆脱文人知识分子的束缚,那我们才能获得真正的思想自由,才能真正避免只做精英的工具的命运,而历史上,民众的确就只是这个作用。我们要知道,无论什么社会,那些精英都是通过文人知识分子控制民众的大脑的。也许,今天到了民众觉醒的日子,到了慢慢抛弃文人知识分子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