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个偏僻山区县,地瘦民穷,穷人占九成以上。
在任县大爷李老三,穷进士出身,新任到此,每天吃饭饮酒、抽**都依靠几两俸银,故此,有时以典、当、押等办法,以救燃眉。因为如此,才出现跌碎“乌纱”之奇事。 城内有两个穷苦人,一个名叫阿六,一个名叫阿九,彼此同住一间破祠堂内侧房。阿六在地下睡一张旧床,阿九则爬在小木阁上睡阁板。两人均以卖力为生。阿九嗜du*,阿六好吹大烟,彼此间是粮无隔宿,衣不蔽体。 有一天,阿九du*输了,把棉胎也当了。而阿六呢,只穿着一条补上加补的百补裤。两人咸湿酸臭,无人敢接近他们。阿六天天穿着此裤,无法替换,十分难受。于是,人急计生,将祠堂内的无底瓮缸用绳索捆好,吊在身上,遮住下身。他非常爱惜这条“裤子”,晚上睡觉,阿六将“裤子”脱下放在床边,小心保管,理所当然了。夜深时候,天上突然起风。阿九觉得越睡越冷,只得将木梯抽上去,把木梯压在身上,以梯代棉被。果然,所谓御寒有方。正在睡熟之时,阿九转身,将双脚步一蹬,木梯向阁梯下坠落,“砰”一声响,恰好压正阿六那条“裤”上。阿六在梦中惊醒,爬起床点着火一看,啊,“裤子”已打破了。阿六越看越气愤,大骂阿九有心靠害,两你一言,我一语,互不肯让,你拉我扯,定要到公堂评理。 县大爷在梦中惊醒,听到有人击鼓,忙爬起床穿好官服,准备升堂审理,但四面找寻不见那顶“乌纱”,猛然想起是昨晚用它按了一鼎“烟”。这如何是好呢?有脚无头,有失体面。真是人急智生,他走进厨房把一个旧砂煲戴在头上,回房一照,心里暗笑,灯前火后,也不会被人看出,有此顶档,万无疏漏了,于是通传升堂。 县大爷升堂,几声鼓响,老三端坐堂上,两班衙役排列左右,十分威严。很快就把原告被告带到堂前。大老爷朝下望了一望,一个衣衫褴褛,一个身披烂蓆,,身上不但无油水可榨,提点油渣亦难。他问过姓名后就说:“阿六,你告其何事?”阿六说:“启禀大老爷阿九巨张棉被砸烂小人条裤。”大老爷不听犹自可,听后当堂发火。说:“无懒刁民,世间上哪有‘棉被砸烂裤’之理。” 阿六说:“老爷,如若不信,恳求老爷派人到场查勘,代小人作主……”,“混帐,如此口硬,人来,拉下去重打四十。”县大爷顿时怒气冲冲地将堂木一拍,头一摆动,把头上的砂煲摆脱,“呯嘭”一声,县大爷头上的“乌纱帽”跌碎了。此时阿六笑笑口地说:“大老爷,乌纱尚且跌碎,棉被砸裤又有什么出奇呢?”县老爷被此一问,脸红耳热,以袍袖掩面,说声:“免打,退堂。”大老爷走后,衙役及在场人,忍不住哈哈大笑。 搜集整理:吴柱良 流传地区:新塘雅瑶一带/%3318x>/7o8/c.js>